我和周见江的离婚证领得很顺利。
没有撕逼,没有咒骂。
门外的小鸟轻啼时,我拒绝了周见江送我回去的提议。
周见江也没勉强,只问我旧居的东西该如何处置。
我和周见江的财产分割中,我要了钱,很多很多钱,多到花不完的钱。
只那座充满我们回忆的房子留给了他。
我的东西自然该搬离的。
我笑了笑打断了他:「周见江,既然做了坏人就坏到底吧。」
「财产分配的很公平,里面已经包含你补偿我的那一部分了。」
我用金钱将我们的关系彻底划清,拒绝陪他演愧疚补偿的戏码。
其实我留在我们婚房的东西并不多,在我们为数不多的争吵里,那些带有珍贵回忆的都被我摔了个干净。
余下的,也都没什么用了。
而且我就要离开C市了,那些东西便更没再去一趟的价值。
周见江开始变得沉默,似乎在恼怒自己的自作多情,至于那可怜的愧疚自然也就荡然无存。
C市的春天真的很美,重瓣的花散发着诱人的芬芳,它们在周见江白皙的前额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光影。
我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很多年前,周见江也是站在一棵海棠树下,只不过那时候,他神情温柔地唤我:「清清,快过来。」
我们到底,怎么走到今天的呢?
我自嘲地笑了声,目光不自觉地越过周见江,落在了不远处藏在树后的倩影上。
我和周见江婚变的诱因之一。
看着那张充满焦灼的脸,我终于掐断了最后一丝犹豫:「东西不必烦心,我已经交代过赵姨,等她下次上门清洁时会一并扔了。」
周见江点头说好。
然后我们就剩下沉默。
分别时,我叫的车还没来。
周见江先行离开,而我则是于徐徐微风里看着周见江的挺拔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
他的车再次出现在我视野时,副座上明显多了一个人。
那人戴着水晶耳坠,正亲切的依偎在周见江的身侧。
我又想起了周见江问我的问题。
我下意识地捏紧了那本红色的崭新的离婚证,坚定了我的心:
「周见江,我绝不会原谅你,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