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因此闹得十分难堪。

倘若是赎楚绾为妾，我又怎会容不下她。

我问卫峥：「侯爷想娶，娶就是了，不必与我过问。」

「那楚姑娘是官妓出身，侯爷可千万得打点好了。」

卫峥叹了口气，有些厌烦道：「沈凝，你能不能不要和外面那些人一样，处处针对绾娘的身份？」

「妓子如何，官妓又如何，绾娘不染尘泥，在我眼里不知比那些出身名门的庸脂俗粉强了多少。」

侯府的污名算什么？

满天弹劾他的折子又算什么？

官妓向上捋，可不止有那些沦落风尘的良家。

还有罪臣之后。

不知娶了罪臣之女的后果，卫筝能不能担待？

我笑意很浅：「夫君言重，只是京中有关此事的流言不少，夫君还是快些择个良日，迎楚姑娘进门，把婚事办了吧。」

人一旦被烙上偏见的印。

那就说什么都是错。

卫峥火气不小地拎上风衣，严声警告我：「你最好是真的识趣。」

「成婚这么多年，你总该有些高门嫡母的气度，别叫我知道你因为心生嫉妒，做了任何伤害绾娘的事。」

我笑了。

要杀，我就第一个把你杀了。

卫峥走后，我在准备好的和离书按上了手印。

只差卫峥的手印了。

卫府冷得可怕，我一日也不想多待下去。

然，长子卫瑾南匆匆走了进来：「娘，您怎么能答应让爹娶那个娼女？」

「出了这样的事，你叫同窗如何看我，京中那些人，又怎么看您，怎么看小妹？卫家的颜面，难道不要了吗？」

卫瑾南眼尖，一眼看到我桌上的和离书。

「怪不得您不拦着爹。」

他捏着被自己揉皱的和离书，睚眦欲裂的等着我：「原来祖母说您变了心，和外面的男人有染，都是真的！那个奸夫是谁？」

「说话，是谁！」

我自认算不得聪慧，但也绝不是个蠢货，不知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啪」地一声。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卫瑾南的脸上。

我瞪了回去：「卫瑾南，要不想再挨打，就把嘴放干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