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彭城伯夫人离去不久,我捧着在地上「发现」的戒指到皇后营帐求见。
递戒指时,我将一个小纸团塞到她手里。
皇后的目光微微一滞,将纸团笼进袖中,随口问起我手上的茧痕。
我跪下回话:
「臣女的生母出身江湖,臣女自幼蒙生母教导骑射。」
皇后敛了笑意。
圣上入京为太子时,父亲率军千里护送,世人皆知靖武侯有万夫不当之勇。
可我偏偏提起了我那被人视作污点的母亲。
靖武侯府并非铁板一块。
就像皇后与圣上,这对并肩携手走上皇位的夫妻,早已暗生嫌隙。
我在纸上只写了两句话。
靖武侯为陛下献策,子贵母死。
宫女锦心奉陛下密旨,以藜芦诸参相克之法毒杀皇后。
这些阴私都是我做鬼时,从新皇问罪父亲的诏书上听来的。
皇后强势,太子懦弱,圣上不满。
却顾忌着名声,不敢废黜糟糠之妻。
我父亲就在这时献上毒计。
前世,皇后在明年春天显出病症,缠绵病榻三年后过世。
亲近宫女先后「殉主」,无一例外。
父亲踩着满地鲜血,成了圣上最器重的心腹。
最毒负人心。
皇后不是蠢人,她只是不够狠,不曾怀疑恩爱的结发丈夫竟会杀她。
「怀玉从未随你母亲进过宫,今日本宫还是第一次见你。」皇后说。
我直起身,承受她的审视:
「娘娘下旨,随行官员家中女儿凡年满十岁一并带上。
「臣女这回有幸前来,都是仰仗皇后娘娘恩德。臣女感激不尽。」
皇后想要遴选世家女儿入宫鞠养,此番便是来挑人的。
这就是我想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