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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陈景川代表陈氏去参加龙舟表演公益赛,没想到却遭遇了刺杀。
我作为他合格的金丝雀,当然义无反顾地跳江去救他。
我爬上了龙舟,扑在他身上替他挡了无数枪。
那天,我血染香江,当场身亡了。
等我再次有了知觉,又是一年端午节。
我却重生在他的死对头季嘉然的......小情人身上。
......
半山别墅。
我穿着晚礼服与季嘉然并肩进来时,有些许恍惚。
这里是陈家公馆。
上一世,陈景川根本不允许我过来。
我闹过一次。
他冷冷地嘲讽我发梦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而他惩罚我的方式,无非就是一个月都没来我的房子。
这事最终以我道歉为终。
我就淡了这个心思。
又是一年端午节。
我竟然重生在了季嘉然的小情人身上,恢复意识不过半日,就跟着季嘉然来到了陈家公馆。
我都忍不住叹息,什么孽缘。
季嘉然不知所以,他见我心思深沉,摸了摸我的头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下洗手间。”
我乖乖点头。
重生时分,我查阅了季嘉然小情人的手机。
知晓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她和我长得非常相像。
只是比我瘦小很多,整个人单薄似张纸。
也许灵魂变成了我,我初醒来时候,看着镜子也有片刻恍惚了。
所以我尽量透过她记录的文字,揣摩着“她”的性格。
待季嘉然走后,我才松了口气,百无聊赖地打量着陈家别墅。
这里比起我们温家鼎盛时期,也不过如此。
陈景川这人真是小气如斯。
就在我腹诽陈景川时,没想到,旁侧也有人在谈论他。
“陈生真是冷漠呀。”
我拿起一杯酒,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位温**直接跳江,爬上了龙舟,将他护在身下。听说温**死的时候,江里一摊红,身上都被打成筛子了。”
啧,我死相这么难堪?
当日,陈景川代表陈氏参加龙舟表演公益赛。
香江现场是清理过的,龙舟区域也是划定好的,协助表演的人员也是查过上下三代背景的。
我就负责做一朵美丽的解语花,在江畔等待他结束表演,晚上为我庆生。
谁知,表演中途,枪声四起。
我看到陈景川在江心甚是无措。
我大脑一片空白,直接跳下了江,奋力朝他游了过去。
待我上船后,就有一枪擦过了我的胳膊,疼得我眼泪都流了下来。
我不想让陈景川再受一遍。
于是,我将陈景川紧紧地护在了我的身下。
我仍记得我失去意识之前,眼前一片血色,只听到陈景川在慌乱地大喊着我的名字。
“这份情,整个港城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
“可惜呀,如今只闻新人笑了。”
“诶,谁说不是呢。不到一年,这位陈公子就订婚了。”
“今天还是温**的忌日,陈生却在这天提前给苏二**过生辰了。”
陈景川订婚了?
我拿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颤了颤。
“李生,宗生,你们在谈论什么呢?”
我循声望去。
明艳秾丽的女人正挽着陈景川,满脸骄纵地问着刚谈话的二人。
我认识那个女子,是港城名门后起之秀——苏家的二**苏傲月。
我瞬间埋头想逃,但好奇心使我脚步难以挪动。
苏傲月眼神鄙夷地说:“我听到温家这个字眼了,你们在讨论之前缠着我未婚夫的女人吗?”
李生、宗生尴尬地点着着头。
苏傲月嘲笑道:“一个养着打发时间的小雀儿罢了,真以为救了主人家,就能翻身做白月光啦,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李生、宗生谦逊地说:“是是是,温家早就落败了,怎么能和苏家及陈家相提并论,您和陈公子天生一对,天作良缘。”
“我们祝苏二**生辰快乐。”
苏傲月得意地甩了下头发,摸了摸长颈处戴着的玛瑙红豆项链,“晦气的人,晦气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感谢你们来参加我的生辰宴。”
我死盯着那条项链,那是我为陈景川在普陀寺一步一叩首,跪拜了五十三层阶梯求来的项链。
陈景川答应我会一直佩戴这条项链的......
我手指颤抖地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好酸涩。
苏傲月用胸蹭了蹭陈景川的胳膊,娇声说:“老公,我讲的对不对呀。”
我没忍住看向了陈景川。
一年未见。
陈景川清瘦了不少,眉目也越发冷淡。
他默然半晌,才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不值得谈论。”
那语调凉薄到通通化成冰锥插向了我的心。
我那日不知死活地护着陈景川,被无数枪打中身躯的痛,都不及这句话带来的杀伤力。
怎么能这么不值得?
我心脏骤痛,浑身发软。
手中的酒杯不受控制地掉落了。
杯中的红酒霎时漾出了一朵酒红色的花,惹得旁边奢怪声连连。
陈景川闻声看向了我。
我在惊慌失措中与他对视上了。
陈景川瞳孔骤缩,暗芒四起。
他张了张嘴,却未喊出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