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啊,天亮之后也很美的。”
第二天,时棠起来时,看见**煦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少年正对着窗子,窗子上落满了烟灰,烟蒂横七竖八地躺在上面。
**煦仍光着上身,被时棠一览无余,他的后背和腹肌上面,有好几条长长的疤,像狰狞的蜈蚣一样,留下岁月侵蚀的痕迹。
时棠给他搭上一条薄被,然后就去上学了。
**煦醒来时,闻到一股香味,像少女发丝的味道,他没闻过,但他知道,身上这条被子是时棠的。
十月下旬的某天,时棠回来时,**煦又在吃泡面,不过桌子上多了两瓶啤酒,仍旧放着烟和打火机。
时棠吃着自己煮的饭,坐在**煦的对面,头有点低,**煦看不清她的脸。
但是他注意到了她手上的伤痕,有旧伤,也有新添的。
“小丑八怪,抬头。”
时棠慢慢地抬起头,她的头发是散着的,尽管如此,还是遮不住脸上那块显眼的疤。
他的手贴在了她的脸上,时棠愣了一下,没有反抗,天气很热,可他的手却是出奇的凉,很舒服。
少年的手指划过她的发间,轻轻将她的头发拨起,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时棠的脸上有好几处红肿和血痂,本就有一块疤,现在的模样显得更是丑陋。
“你在哪个学校?”**煦将手松开,问。
“二中。”
“下午我送你去。”**煦不以为然的说道,脸上风平浪静。
时棠看着他,还是将自己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了。
“你不上学的吗?”
**煦不紧不慢地将碗里的泡面吃完,似乎早已料到她会这样问。
“上学?”他先是冷嘲热讽,又道:“读书有什么好,浪费时间还烧钱,不如去工地搬砖,还可以有包烟抽。”他扬起手中的烟,点燃,眼里带着不屑。
时棠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是一路人,好像又不是一路人。
**煦果然和她一起去了学校,到校门口时,时棠挤进拥挤的人群,**煦已不见踪影。
下午在学校,时棠没有被欺负,林娇她们虽然依旧冷眼看她,但没有再做出格的事情,晚自习放学的时候,林娇拦住了时棠。
“你和**煦什么关系?”林娇似笑非笑地看着时棠,问。
“朋友。”
“男女朋友?”
“不是。”
时棠从她身边绕了过去,只听见林娇在后边大声喊。
“你以为有他罩着你我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我告诉你,只要你在学校一天,你就是人人都可以欺负的**,丑八怪。”林娇嗓子尖锐,声刺耳难听,令人发毛。
时棠听着,无动于衷。
“你恐怕还不了解**煦这个人吧,他可比我们残忍多了,连自己的兄弟都能打残废。”
“听说他刚从局子里回来,说不定哪天他就会对你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到时候把你折磨的更加生不如死。”
**煦这个人,时棠当然是一点也不了解,他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因为他没对她做过坏事,也没有嘲笑过她脸上的疤。
**煦,无父无母,是个杂种,他妈是出来卖的**,父亲就是个普通的农民工,一生没娶媳妇儿,和**煦妈妈的婚姻也是没领证的不合法夫妻关系。
总之一点,**煦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住,性格孤僻,在学校混的风生水起,云村这一带都无人敢惹他,因为他够狠,打起架来够不要命。
他的父亲一年最多也就看他一次,而且每次来都是为了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