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夫人说着便要伸手来抓乔荞手臂,乔荞假意咳嗽,向后半步避开乔夫人。
乔夫人扑了个空,踉跄的往地上趴去。
她气得面红耳赤,一面骂着丫鬟没有眼力见,一面又指向乔荞,声泪俱下:“宁儿如若有个什么好歹,你也别想好活!”
乔荞以袖掩面,一双红彤彤的杏眸望向乔天奇,小声道,“父亲,女儿昨日并未生病,至于大夫说的病气并非是我说过给四姐姐的。”
“你胡说!”乔夫人震怒:“昨日我亲眼瞧见你咳的都吐血了,不是生病,难道还是你天生口含丹珠不成?”
乔荞抬眸,杏眸微眯,叫乔夫人心头一紧。
乔荞从袖中摸出纸包,在众人面前摊开。
“癞葡萄!”二夫人最先惊讶道,“哎呀,这不是昨日侯府送来的么?我也尝了些,可鲜甜了。只是吃进嘴里像是含了血,的确会叫人误会。”
说罢,二夫人故作惊讶的掩面看向乔夫人,问道,“大娘子莫不是看错了?不应该呀,如若尝了六丫头送的癞葡萄,怎么也不会误会呀。”
乔府上下无人不知,乔夫人向来看不起这位庶出的六小姐。
乔荞生母曾是乔天奇捧在心尖尖上的贵妾,可自娶了新的小妾后,乔荞生母逐渐失宠,乔夫人掰不倒势头正盛的小妾,于是将怒火悉数撒在了乔荞生母与她身上。
乔荞送的东西,乔夫人莫要说会吃,不拿去喂狗已是好心情下的举动。
乔夫人面上短暂的浮现难堪之色,旋即冷脸问向身边的丫鬟:“你们谁收到了六丫头送的东西没有告诉我?”
威严的气势压迫的无人敢抬头,一个个身子哆嗦着不敢上前当这个替罪羔羊。
众人鸦雀无声之际,院外气喘吁吁跑来一小仆。
小麦眼尖,最先招呼道,“安安,你来作甚?”
被唤作安安的药童是东街回春堂的伙计,亦是平日里总为乔荞看病的陈大夫膝下学徒。
安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奉师傅的命前来告诉四小姐,在脸伤好前千万不要碰犀角。”
乔天奇虽不认识今日前来的老大夫,可回春堂世代名医,尤其这一代坐诊的陈大夫更是天子都尊敬的神医。
一听此话,乔天奇便追问道,“此话怎讲?”
安安说:“昨日四小姐在回春堂看了脸伤,师傅清晨熬药发现四小姐遗落了一支凤犀簪在堂内。而治疗脸伤所用药含有川穹、白芷,与犀角药性相冲,如若四小姐平日生活中多触碰到犀角,则会引起出现高热、腹痛等风寒之症。”
说罢,安安取出一张帕子,里面包着的正是乔宁昨日遗漏的凤犀簪。
二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故作惊讶:“犀角可是朝贡的稀罕物,咱们府上十年也就得了一只犀角杯,还被老爷收藏在密室里,旁人根本瞧不见。这四丫头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犀角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