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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年暴怒,直接命人将我关在厢房内,不准别人探视。
而我的话似乎是一语成谶,没人在意他。
陈寒年作为走失的世子,他回到陈家尚不足月,一时名动京城。
可事实是他在将军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韩医师,就安心住在府上吧。世子命人准备了您的贴身衣物,还有您最爱的那盆薄荷也一并带来了。」
侍女见我站在窗前许久,便出声安慰道。
我亦乘桴向海涯,无人复现雨中花。
他明明对我恨极,我在厢房呆了三四天,现下陈寒年是还没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我吧。
我望着那盆绿意重重的薄荷,想起那时我和陈寒年在破庙里互相照顾的那段日子。
他主外,我主内。我们住在破庙里。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没告诉我他的身份,也不问我的过往。
我们就像两个下雨天遇见的陌路人,彼此拉了对方一把。
两个单薄的身影互相支撑着度过了三年的日日夜夜。
虽不似别人血脉相连,但终归是多了些热闹。
我也曾想过,这辈子能偷来一条命,便是天大的幸事。
可他出现后,我却贪婪地想要更多。
想要一个能讨生活的活计。
想要两亩良田。
想要一个为我亮着烛火的小家。
他总是为我着想,想着我的伤腿多有不便。
事事以我为先,默默支持着我济世救人这种远不可及的理想。
可如今,竟是他亲自折了我的羽翼,将我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