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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要找师尊报仇?你来晚了!”
竹樾继续癫狂大笑,笑流瑕白费力气,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我面露不忍,几乎可以预见他的结局。
流瑕松开手,把竹樾重重地抛了出去。
紧接着,数道剑影如同闪电,一道道朝竹樾的身上劈去。
流瑕没有用万幻剑阵对付他,而是选择将他......碎尸万段!
浓重的红雾弥漫在我们眼前,铺天盖地,那是竹樾的血。
流瑕轻轻一挥手,红雾散尽,连血腥味都消失不见了。
她的身上和剑上依旧纤尘不染,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死了?呵!”
“寂念,你一日不出现,我就一日杀一个仙家弟子。”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一定要找到你!”
流瑕话音落下,戮空剑都发出了剧烈的嗡鸣声,似乎是在附和她。
碧落黄泉?
我禁不住地苦笑,流瑕,你找不到我的。
流瑕杀了我几个弟子后,便飞身出了两仪殿,来到人间的戏楼。
她叫了两壶小酒,自斟自饮,周身的煞气让凡人不敢靠近。
小二白着脸,哆嗦着给她上了酒,逃也似地跑了。
今天这一出戏,唱的是张良拜师的故事。
一个叫张良的年轻人,三番两次为一个不明来历的老者捡鞋。
那老者不但不感激他,反而屡次刁难。
见状,流瑕冷冷一笑,将手中的酒杯都捏得粉碎。
“既是诚心收徒,为何处处羞辱?”
“这老匹夫如此看不上他,他又何必非要上赶着拜这个师父?简直蠢钝如猪!”
忽然,她身上的煞气越发浓郁,逐渐蔓延至方圆百里之外。
我心中一沉,那些凡人......
“呵!岂止是戏里的张良看不透,戏外的我不也是一样么?”
“不管寂念怎么欺我辱我,我都愿意认他这个师父。”
“直到被他冤枉是叛徒,关进炼狱上千年,我才彻底死心。”
流瑕啊流瑕,你就是再恨我,与那些无辜的凡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滥杀生灵,有违天道。
终有一日,你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姑娘这话就错了,老者的种种行为并非是在羞辱张良,而是在考验他。”
“如若他心性坚定,至诚至信,这才考虑将衣钵传给他。”
“若是他在中途不合格,老者自然不会选他传道。”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旁插了进来,我视线一转,竟然看到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但是我知道,那绝对不会是我。
我陨落千年,名字早就在纪神碑上消失,又怎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人间?
“寂!念!”
流瑕满眼杀气,单手扣着他的脖子到了近前。
“你果然没死!耍我就那么好玩吗?”
我眼瞧着她怒意更甚,在神力剧烈的波动之下,满城生灵尽皆横死当场。
只除了流瑕,和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听到流瑕的问话,男人诡异一笑,瞬间带着她离开了茶楼。
我跟随着二人,再次回到了天界。
男人将流瑕带到了纪神碑前,负手而立。
“你不是想知道寂念究竟去了哪儿吗?这里会给你答案!”
我紧盯着男人的脸,暗忖六界何时出了这样的厉害人物,竟然能和流瑕对上,还丝毫不落下风。
除非是我还在世......
我还在世......
我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猛地朝男人看去,果然见到了他头顶若有似无的黑气。
他是由我体内的黑气幻化成的人,因为在我的身体里长成,所以能拥有我的容颜和全部的法力。
只是他并没有随着我的陨落而消亡,反倒独立了出来。
流瑕并没有依照男人的话去看碑,她警惕地看着他,握住戮空剑的手紧了又紧。
“你到底是谁?”
男人歪了歪头,讪然一笑。
“你看我像谁?”
流瑕恼了,用上了她在十方炼狱里习得的最狠杀招,戮空之念。
这是她专门为了寻我报仇所创,戮空一切,斩杀寂念。
我是神界最强的上神,她并不能一招就把我杀死。
男人承袭了我所有的法力,自然也不会惧她。
他们两人你来我往,交战时的法力余波震彻天地。
男人一边和流瑕对打,一边还不忘记用言语**她。
“哈哈哈,真是愚钝!”
“你口口声声说要杀寂念,却不知他早已被你所杀。”
“选了你这样的蠢货作为继承人,也活该他神形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