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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沈怀渊竟一直陪在我身边。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明明他正和苏锦溪亲亲我我呢。
我叹了口气。
剧情已经开始不一样了。
上一世,为了飞天成仙,我做了很多努力。
起初,我只是一株刚刚化形的断肠草,被沈怀渊捡了回去。
刚到师门的那会儿,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大师姐。
因为我与她竟长得有七分像。
沈怀渊总会笑着解释,说薛若若是新来的,大家不要打趣她。
但他一次也没有提过大师姐。
大家都说,大师兄曾经爱她入骨,却因二人都修无情道,被迫分居修炼。
而我这颗小草,不过是个任沈怀渊无聊时玩玩的小替身罢了。
后来的选道典礼上,我竟抽中了有情道。
有情人修有情道,有情道是师门的忌讳,我是师门唯一一个修有情道的。
所有人都对我千夫所指,说我大逆不道,竟对大师兄有了男女之情。
只有沈怀渊,他仍对我温柔如初,笑眼弯弯。
那时候的我,什么也不在意,只觉得只要沈怀渊还愿意留我在身边,只要他没有丢弃我,便是极好的。
我一直以来拼命修炼,天赋异禀,灵力比很多人都丰厚。
沈怀渊除魔命悬一线,是我跪在他床前喂了他一口又一口的药,最后狠心把灵丹剖出,送进他嘴里。
我虚弱非常,但只愿他能快快好起来。
沈怀渊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问我:“若若,和我成亲如何?”
“无情道我不修了,我愿意让你飞天成仙。”
我抱住了他,哭得稀里哗啦。
那七日,从前,被我看来是最开心快乐的七日。
除了,大师姐回来了。
可我不在意。
沈怀渊与我绕床弄青梅,日日为我梳妆挽发,同我说浪漫的情话。
这就够了。
那七日,他把爱意满满当当地放在我的手里。
直到最后一天,苏锦溪出现在我面前。
“真可怜,自欺欺人了这么久。”
“师兄爱的人一直都是我啊傻瓜。”
我连连摇头,大吼着我不信。
沈怀渊冷着脸从玄关走来,把玄真剑拿了出来。
他一句话也未曾说过,甚至没有一句:“若若,是我对不起你......”
......
太疼了。
我闭了闭眼,握紧了拳。
灵力尽失,如今只要我自断经脉,必死无疑。
可我正要试探自己的经脉,才发现——
我的经脉被人封住了。
沈怀渊啊沈怀渊,你真的很怕我现在死。
因为我死了,等到第七天的时候,你就再也没机会杀我了。
我默了默,只好去寻其他办法。
苏锦溪衣衫飘阙地走了进来。
“都说你我长得像,现在看来,其实一点也不。”
她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语气却让人觉得恶心。
“想用死来威逼利诱师兄关照你,简直就是做梦。”
“你别忘了,你只是我的一个替身罢了。”
这些话,上一世她也曾对我说过。
只是是在我死前的前一秒。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她为何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恨意,毕竟我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
算了。
我懒得听她的嘲讽,一心只想去死。
我飞身上前,趁她不注意,取下来她头上的簪子就要往身体里戳。
苏锦溪被吓了一跳,下一秒,我的手腕一痛,手里簪子就被人打飞出去。
“薛若若,你闹够了没有!”
沈怀渊怒气冲冲的声音在我上空响起。
我看着飞出去的簪子,心如死灰。
怎么连死都这么难?
“为了一个洞房花烛夜要死要活的,你至于吗?”
“还试图用锦溪的簪子嫁祸锦溪。”
“薛若若,你真让我失望!”
“锦溪刚回来,你不许吓到她。”
我听着他噼里啪啦一顿斥责,只觉得可笑至极。
沈怀渊,你压根就不管是谁先来找谁的麻烦的。
不过,无所谓了。
我把簪子丢到他们身上,只说了一个字:“滚。”
随后便上了床,把身子转过去不再看他们。
真服了。
我不想掺和你们的感情,也不想管你们成不成仙。
我真的只想去死。
怎么就这么难呢?
沈怀渊气急败坏,见我不愿搭理他们,搂着苏锦溪的肩膀离开,一边朝外走一边摇头叹气。
“真是不可理喻。”
瞧瞧。
这就是我这么多年掏心掏肺对待的男人。
果然,男人说的话,跟狗叫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