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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与人暗度陈仓,
骗的阿爹替人养了十年儿子。
全京城都在传扬此事的那天,
我正开心围观这两人在家狗咬狗一身伤。
我只盼着他们二人日日活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不然,上辈子残杀我和女儿的仇,可不算了结。
......
没有喝孟婆汤的我出生了。
产房内,产婆高兴的说:「恭喜夫人,是位漂亮的**。」
我的身体,贴在了一张脸上,我嫌弃的哭出了声。虽然我带着前世的记忆,但还是婴儿的我,除了哭再没有任何的技能。
看着眼前的这张虽然虚弱但依旧美艳的脸,前世的记忆涌入心头。
前世,我爹是从三品的御史大夫徐文远。
能从六品的侍御史一步一步爬到三品的御史大夫,除娶了顶头上司中书令方之恒的女儿外,还因为我爹擅交际,识时务。
在他还是侍御史时,因镇压农民起义中表现突出,被前去巡查公务的中书侍郎的方之恒看中。
于是在得知我爹只有一位姨娘还未正式娶妻的方大人,把自己因为恶名在外,已经被退亲二次的女儿许给我爹。
第二年嫡姐出生,我爹也成了秘书丞。
可意外总会在不经意间,悄然而至。
就在嫡姐及第的那一天,一位书生上门,拿着刻着“徐”字的雕花玉佩,说是嫡姐的娃娃亲。
我爹记起,那是他同窗好友之子。
结亲时,原本兴旺的家族却因一场场的变故,落魄的只能依靠年轻时的许诺为儿子寻求一份依靠。
嫡母不甘心,御史大夫的女儿,中书令的外孙女,就是配皇亲贵族也有可能,怎能下嫁给穷书生?
嫡姐更是不愿意,容貌娇俏,才名在外的她,怎能嫁给一个贫困书生,更何况还是落榜二次的落魄书生。
但正值盛宠的爹爹,不愿背上不信不义的骂名而影响自己的仕途。
思虑良久。
原本该嫡姐成亲的日子,我却被嫡母迷晕送上花轿,嫁给梁治淮。
被迫嫁人的我,没有如意郎君亦没有洞房花烛夜,有的只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心里极度自卑的梁治淮,将我视作徐府瞧不起自己的最好证明。
初嫁他时,我被日日磋磨。
姨娘说:「等有了孩子就会好的。」
于是我挑灯夜读,只为与他吟诗作赋。
我日日苦练琴技,只为他起兴时的那一句:「你的琴弹得不错!」
极力讨好,处处维护的我,以为终将苦尽甘来时,却在女儿五岁的生辰宴上发现,我的丈夫竟然私会寡居的嫡姐。
那时的徐娇因丈夫突发意外逝世,就时常来找我聊天解闷。我以为她只是将我视作好姐妹,来与我分享心事,没想到她和自己的妹夫暗中**。
披头散发的嫡姐窝在衣衫不整的梁治淮的怀里,推门而入的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呆愣在原地。
梁治淮说:「你这样的蒲柳之姿,如何与娇娇相比?」
徐娇说:「现在的你,怎么配得上金榜题名,前途远大的治淮?」
于是,在一个平常的深夜,我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夺去生命,在火中挣扎的我,看见梁治淮搂着徐娇笑的狰狞。
怀着对徐娇和梁治淮的恨还有对女儿的思念,我的灵魂迟迟不愿去地府投胎。
飘在梁府的上空,我看见我的女儿,我的甜甜,在徐娇生下儿子-梁楚的第二年,被徐娇骗到池塘边,亲手推到水里。
我懂事的女儿,为了得到徐娇和梁治淮的爱,她弹琴、读书、画画、学棋。
小小的手,日日弹琴,指尖已经弹出了血也不曾放弃。
寒冷的冬季,在徐娇和梁治淮面前兴奋的背了一首刚学的诗,却被说成故意卖弄,而被罚跪在冰冷的祠堂。
泪流满面的甜甜抱着我的牌位说:「娘亲,甜甜不怕黑。」
青紫的小手抱着瘦弱的肩膀蜷缩在角落,一遍遍的说:「娘亲,甜甜不冷。」
生命的最后时刻,我可爱的女儿在水中拼命的挣扎,喊着:「爹爹救我,甜甜会听话
母亲救我,甜甜再也不打扰弟弟睡觉。」
我亲眼看着,我只有六岁的女儿,柔软的身体像一片秋天的落叶般慢慢的沉到湖底。
岸上的徐娇面容扭曲的放声大笑:「**生的贱种,早点下去陪你的死鬼娘吧!」
「恭喜老爷,夫人生了一位千金。」产婆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被包裹着送到梁治淮的手中,旁边还有他的儿子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