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岁没有想到裴煜会来接她。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低调又奢华。
她才抽完200cc的血,其实不是很舒服,而且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
加上她本身也是偏瘦弱的那类人,所以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但她还是开心,因为裴煜已经出差去国外三个月了。
虽然她和裴煜每天都会有联系,但大多时候裴煜都很忙,基本上都是年岁岁发了一大段消息,裴煜抽空看见才会回复她两句。
她满心欢喜的拉开车门,裴煜两个字还没喊出口,就听见司机说:“裴总今晚应酬喝醉了,让我来接您回去。”
年岁岁就哦了声,脸上的笑意失落的收了回去,老老实实的上车。
但很快,她的笑容又扬了起来。
过两天是她和裴煜的结婚纪念日,她还以为裴煜忘记了。
裴煜和年岁岁结婚三年,裴煜公司事情多,家里的琐碎都是年岁岁在照顾。
市中心的高级公寓,装修是年岁岁盯着一点一点弄的,门口还挂着木制的牌子,上面画着年岁岁和裴煜的卡通形象。
门被推开,满室黑暗。
年岁岁唤了声裴煜,伸手要开灯,还没碰到开关,就被人捉住手腕。
温热的胸膛贴上来,将她压在紧闭的房门上,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酒气瞬间将她笼罩。
年岁岁刚想开口,裴煜的吻就已经覆在她唇上,将那些未开口的话都堵了回去。
他一只手紧扣在她腰上,另一只手已经将她的外套脱下。
隆冬,屋里没开暖气,外套掉在地上的瞬间,年岁岁下意识瑟缩了下,又往裴煜身上贴紧几分。
裴煜对此似乎很受用,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转而去亲年岁岁的眼睛。
从眼睛到耳朵,最后裴煜咬着年岁岁的耳朵尖,带着酒气的喑哑嗓音仿佛能把年岁岁醉晕过去,“怎么现在才回来?”
年岁岁还没来得及回答,裴煜就已经直接将她抱起,往卧室走。
年岁岁搂住他的脖子,月光下,裴煜俊美的脸庞就在年岁岁上方,他身上沾染的酒气,氤氲了他那双深邃的瞳孔。
似乎感受到年岁岁的视线,裴煜眼眸微垂,清亮的瞳孔里倒映出年岁岁欢喜的模样。
裴煜这次走了十几天,算上之前忙碌的时间,两人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亲热过。
他今晚又喝了酒,所以折腾的特别狠,几乎是到了后半夜才停下来。
年岁岁下午才抽完血,再被裴煜这么一折腾,累的差点晕过去。
她抬手想要推开他,然而却不知道怎么,不小心将手肘撞在了裴煜的肩膀上。
钝痛感瞬间开始延伸,疼的年岁岁倒吸一口凉气。
裴煜嗓音喑哑:“怎么?”
年岁岁吸了吸鼻子,“撞到针眼了,有点疼。”
裴煜一顿,片刻后,他将年岁岁从自己怀里放下去,幽黑的瞳孔里已经退去了刚才的情欲,只剩下平静和冷漠:“裴朔又生病了?”
年岁岁嗯了声,“他最近贫血很严重,医生说是造血功能的问题。”
裴煜没说什么,他将年岁岁推开,语气很淡:“既然才抽了血,刚刚为什么不说?”
态度疏离得仿佛刚刚和年岁岁亲昵的人不是他一样。
年岁岁一愣,下意识勾住他的手指,“裴煜,周末的时候我回家,我妈又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了,你说……这次会怀上吗?”
裴煜一顿:“不着急。”
年岁岁:“我已经25了,我大学同同学好多都当妈妈了,而且外婆身体不太好,一直都想抱曾外孙。”
年家那边,裴煜一年到头也去不了几次,但也知道年家人确实一直在催生,年岁岁每次回来都要提上一遍。
裴煜心里有些不耐烦,但刚刚餍足的好心情还能让他忍住这点不悦。
他看着年岁岁,耐着性子哄她:“这事急不来,再说之前检查的时候,医生也说了你不是易孕体质。”
“可是……”
裴煜最后的耐性也没了,他冷峻的眉目间混上了很明显的烦躁,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年岁岁,幽深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缱绻,他冷硬道:“你还要定期给裴朔输血,就算怀了,又能保住?”
他说完,甩开年岁岁勾住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就离开。
年岁岁出身普通,能嫁给裴煜,圈子里的人都说她是挟恩图报。
因为当年裴家被害陷入泥泞的时候,是年岁岁这个裴家保姆的女儿,收留了裴煜一把。
而后裴家东山再起,本来裴家说给年岁岁五百万作为感谢,但年岁岁却不愿意放开裴煜这个大腿,硬是让裴煜和她结了婚。
但只有年岁岁和裴家人才知道,年岁岁和裴煜结婚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裴煜的亲弟弟裴朔。
裴朔是晋城出了名的少年天才,专攻物理领域和计算机,十五岁的时候就被世界最顶尖的科研实验室看上,发出邀请。
然而裴朔天生体弱,不仅是熊猫血,还有各种疾病,尤其是造血障碍。
而年岁岁,刚好也是熊猫血。
所以裴家父母为了保证裴朔的安全,才会坚持让裴煜和年岁岁结婚。
说起来难听,其实年岁岁就是裴家父母给裴朔准备的一个血库而已。
但年岁岁不在乎,因为她喜欢裴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裴煜已经没有在家。
年岁岁旁边的位置,昨晚裴煜出去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估计昨晚就没再进来。
年岁岁心里有些失落,但其实这已经是常态,她和裴煜结婚几年,裴煜永远都是在忙碌的状态,他靠着自己,一步步让裴家的公司重新在晋城站稳了脚跟,每天的事情都很多。
所以真的和裴煜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时间并不多,很多时候都是结束事后,裴煜就需要去书房处理工作或者客房休息了。
年岁岁刚出房间,裴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裴煜很少主动联系她,年岁岁第一时间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裴煜冷静的嗓音:“药在桌上,记得吃。”
年岁岁还没来得及开口,裴煜却已经挂断电话。
年岁岁走过去,看到桌上放着的药盒,怔愣了下。
是一盒避孕药。
年岁岁抿着唇角,迟疑的拿起来,犹豫片刻,还是把药收回了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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