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学院里人皆知,莫家大**下了死命令。
无论采用什么样的方式,不伤了性命即可,只要我学乖。
所以莫雨来接我那天,我身上新旧伤痕叠加,满身血污。
连来那天身穿的浅色衬衫都已经脏污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为了不让胸口和后背的血迹渗出来,老师在我身上裹满了纱布和绷带。
送我出门的时候仍在后面小声叮嘱我:“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语气很轻,我却像被吓坏了似的不受控制地抖了抖,眼泪轰然而下。
“我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不敢,我真的不敢的!”
他们对我的反应和回答表示了满意,那双捏在我腰间伤处的手也随即松开了。
我疼得满头是汗。
老师们拍了拍我的肩。
“既然都要走了,那就再在学院吃顿饭吧,哪里有让人家饿着肚子走的道理?”
我手抖得厉害,却也只能像以往那几个月一样,屈辱地跪在地上。
等着那些残羹剩饭被泼在地上,然后我爬过去用手抓起来。
我还是没能习惯这些饭菜的味道,夏天东西馊得极快,加上地面实在太脏下不去手。
腐烂的味道直冲天灵盖,我犹豫了一下。
老师下手极重的回手就是两耳光,我的腿有伤,被打得直接趴在了地上。
一个老师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拽起来,反手又是一巴掌。
“叫你装!莫雨**可还没来呢,你这副鬼样子装给谁看!?”
我只能捡起地上的饭菜闭着眼睛塞进了嘴里,用尽力气压下了想吐的冲动。
我太害怕了,我怕又是一个耳光甩过来。
以前因为回应慢了,跪的幅度和频率不够,他们都会随时一个重重的耳光甩过来。
严重的甚至被打掉了牙,满口血也不会送到医院救治。
老师们站在一边,抱着手臂满意地看着我,嘴里说道:
“就你这副样子,只配吃这些狗都不吃的东西,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图高攀莫雨**。”
原来莫雨想要这个结果。
莫雨的车就在门口等我,她半开着车门,一条腿搭在外面,踩着那么高的高跟鞋。
鞋上的水钻闪花了我的眼睛。
她走下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我,语气满是不屑。
“这么快就改造好了?需不需要我再给你续半年,懂点事,我都是为你好,这里可是很贵的。虽然我们莫家也不差这几个钱,不过花在你这条狗身上,我还是心疼的。”她对着阳光看了看新做的指甲。
“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好像也还可以了,路之源的方法应该还是有用的。”
我不敢说话,老师们谄媚地跟上来。
“莫**尽管放心,再多半年我们一定将这人**得更听话!”
我见莫雨神色有些动摇,慌忙地摇头,别把我继续留在这里了,带我回家吧,或者去哪里都好,我不想在这了。
如果再在这里多待半年,我只怕是没那个命从这里走出来了。
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紧张担忧,终于示意我跟上,然后转头走回了车里。
我生怕被留下因此不敢耽搁,匆忙跟着莫雨上了车。
我不敢坐在副驾驶,学院老师说像我们这种卑贱的人,只配匍匐在地上供人践踏。
哪里配坐在人家身边呢。
就因为刚来这里的时候我饿得扛不住,夜深人静的时候特别想念莫雨,但是我的手机被收了上去。
于是我找来没用的纸和笔,写下了对她的牵挂和希望她带我出去的想法。
后来这页纸被同班同学找到交给了老师们。
我因此被施加了鞭刑。
他们一鞭子一鞭子地抽下来,嘴里一边不干不净的叫骂。
“还真是**啊,果然路少爷料想的不错,你果然对**有私心,看来把你送这来,他还真明智。”
后来他们打累了,就强迫我跪在地上,一遍一遍地重复。
“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觊觎莫雨**了。”
“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
后来满身伤痕的我又被扒光了捆在了桌子上,让全班同学看看心术不正的人下场到底如何,警告大伙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我神智有些不清楚,但迷迷糊糊地听他们在说。
“是不是快死了?路少爷可没说过要他的性命吧,这该如何是好。”
这个路少爷,是路之源么?
莫雨啊,原来你是这般的讨厌我,甚至想让我去死么。
我彻底地晕了过去,又孤零零地在只有我一个人的黑暗环境中醒过来。
很多时候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