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柔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叫沈亦宸,女儿叫沈亦欢。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父母对他们的爱,不像我的名字,冷冷清清。
我一进门,江怀柔就跟沈亦宸和沈亦欢说,我妈是陪酒的,我是来抢他们财产的。
于是我睡觉的时候,沈亦宸拿着打火机来烧了我留了七年的长发。
还好我跑的快,把头整个埋进水池快速把火灭了,脸只是被烧红了,没留疤。
沈从意那时候在外面已经有小五小六了,压根顾不着回家,等他回来的时候,江怀柔早就带我去把烧焦的头发剪了,给我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沈从意看我穿得比跟着我妈的时候好,边揉我被剪的小狗一样短的头发笑,边给江怀柔打了一笔钱。
他没有感觉我的短发不对劲,也不知道,我干净的衣服下面,全是红红肿肿的伤痕。
有摔伤的,有掐的,有打的,甚至还有订书机订的。
我乖巧地拿出第一名的奖状递给沈从意:“爸爸,学校想邀请你作为优秀学生家长代表去发言。”
他高兴得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承诺要带我去迪士尼玩。
去学校露脸,比起满身的伤痕明显更有冲击力,他对我的那点怜悯之心早就被我妈糟蹋没了。
他是个大老粗,最看重的就是脸面,这个年纪了,谁让他长脸,谁就是他的心肝。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我顺利以市第一的名次上了初中、高中。
甚至还考上了省状元,顺利去了北大,还没毕业就被保研了。
那时候我爸已经有9个儿女了,每年吃团圆饭的时候,他都会让我坐他旁边,毕竟我是他沈家的第一个状元。
我越是得脸,江怀柔和一双儿女越是变着法整我,撕我的卷子,大冬天给我房间开冷气,联合同学霸凌我,甚至高考的前一天还找车撞我。
我爬到考场的时候,腿因为太用力了,伤口崩开,一个劲地流血,一个年轻的监考老师被吓得捂着嘴哭了起来,我还安慰她,没事,我可以继续考...
人生哪有事事如意的,我想要更好的生活,跳出这个漩涡,想要给小枫的死一个交代,这就是我要付出的。
小枫的死当然有蹊跷,我妈再蠢也不会想着拿小枫冒险。那是她的命根子。
我在江怀柔身边待了十多年,早就把这事调查得清清楚楚了,当年我妈图省事,随意从家政市场找了个阿姨照顾我和弟弟的生活。
这个阿姨早就被江怀柔买通了,特意把花生加在面包里,打算让我和小枫都吃了。
但那天是我的生日,小枫想要给我个惊喜,找了借口让我出去给他买漫画书,就他一个人在家,饿了拿起面包就直接吃了。
等我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因为喘不上气窒息而亡了,手里还捏着送我的生日礼物,那是他亲手捏的小羊,歪七扭八的,还剩一个角没捏好。
“姐姐,你怎么还不睡啊?”
“睡不着。”
“那小枫给你数羊羊好吗?”
“你总不能一辈子给我数羊吧。”
“当然咯,我要给姐姐数一辈子的羊。”
小枫走的时候,才8岁,可他像是算到了我会一辈子失眠,所以提前做了小羊陪我。
无数个我睡不着的夜,都会捏着小枫亲手做的小羊暗暗发誓:
小枫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