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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停尸间床上的老婆。
她的身体以奇怪的姿态扭曲着,僵硬后变色的皮肤布满触目惊心的伤痕,无神的双目直视着天花板,嘴唇微张。
我敢肯定,她还有话想要和我说。
是什么呢?
或许只有尸检才能告诉我答案。
我看了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再也无法抑制的大哭起来。
朦胧的的视线里,我终于要完整的写下我的名字。
然而停尸间的门被人猛地踹开,冲进来一对老夫妻,趴在我老婆床边,两只手胡乱的摸着。
我额角青筋狂跳,用身体撞开了他们。
“谁让你们碰我老婆,你们想销毁证据吗!”
直到警察赶过来将我们分开。
其中那个老汉瞪我一眼:“崔雪可是我们的女儿,我不允许尸检!”
我这才知道两人自称是我老婆失散多年的亲生父母。
老太婆咬着牙:“我们那的习俗,只有完整的尸体埋葬才能有来世,你是想毁了我女儿吗?”
老汉也冷哼着:“规矩不能坏,我可没答应你俩的婚事,你说了不算。”
我一言不发,只是缓慢打开了手机。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里。
亮起的手机壁纸,正是五年前我在领证那天亲手拍下的结婚证照片。
上面的老婆笑得很甜,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
那是幸福。
“你们说了才不算,”我压抑着喉咙中的哽咽,神色严肃,“你们的亲子检测报告还没有出来,但我是她法律上的丈夫。”
“五年前,就是。”
重新举起同意书,我在上面留下了这辈子最潦草的一个签名。
“我身为她唯一的家属,同意立刻开始尸检。”
做完这一切,我泄力般倒在地上,倚靠着墙壁。
老汉冲过来给了我一拳:“你要毁了她,你是个畜牲,畜牲啊!”
可我何尝不痛苦呢。
手指上的茧擦过手机屏幕,脑海中浮现的是老婆每次叫我老公的场景。
一个男人的幸福,自己的家庭,老婆孩子热炕头。
我只想守护那幸福,久一点,再久一点。
哪怕为之付出生命!
而现在失去了那一切,我只想让害死她的人陪葬。
既然老板不把我们当人看,觉得我们草根都是贱命。
那我就要让他看见惹了我这条贱命的代价!
不久后,法医推开门,神情严肃。
警察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怎么了?”
法医道:“死者崔雪,致命伤的确是坠楼导致,但她在坠楼前还受过较大创伤。”
“更关键的是,照你所说,你老婆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昨天我在家里的垃圾箱里发现了验孕棒,两条杠就是说明怀孕,我激动的不行,所以记得很清楚。
我点头:“我老婆怀孕两个月了。”
法医顿了顿,眉头紧蹙:“但她的子宫里,没有妊娠痕迹。”
我瞪大了眼睛。
如果老婆崔雪的子宫内没有妊娠痕迹,那验孕棒会是谁的?
“我看就是你出轨了,所以杀了我们女儿,还想栽赃给李总!”
老夫妻从墙后跳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大骂道。
李总就是我们老板,不过他们是怎么知道老板姓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