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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京城都知道,永安侯世子裴然爱惨了我。
后来我主动前往南诏国为质。
裴然认为我背叛了他,找了个与我五分相似的仵作之女来聊以慰藉。
他们游灯会,逛街市,相拥在桃林,这些,我远在南诏总能不经意地听人提起。
回国后,他当着我的面将那女子拉到怀里。
他讽刺道;
“兰儿比你乖顺多了”
我上前扯开那女子,将她挡在身后,讽刺地问他:
“你就是这么欺压百姓的?”
......
我又听到了下人的闲聊。
裴然和他新得的美人在桃林里漫步桃花下,两人缱绻对视,深情款款,好一对璧人啊。
他们说得十分详细,连穿什么衣服带什么手势,两人说了什么情话,用什么姿势拥抱都一一道来。
仿佛他们就在现场。
我喝住他们:“裴然给你们多少银子?”
“交出九成来!”
那两人相视一看,讪讪笑了,几乎没有犹豫,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七公主,这是一百两,您给找十两。”
如果这事儿裴然知道了,他肯定又得发疯。
当初我离开大乾的时候,他就闹了一场风波。
彼时我朝正值水患,南诏趁机屯兵边境,父皇没办法,决定接受南诏的条件,潜皇嗣为质,以求一年和平。
我主动提出要前往南诏时,裴然顿时怒了,硬生生闯进了我的寝宫:
“时安,公主,”他重重地咬下“公主”这两个字。
“为什么你要去南诏,你只是一个公主,让几位殿下去不行吗?要知道,等你回来,谁还相信你是清白无瑕的女子呢。”
“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我着想吧。”
“难道你忍心看着我被全京城的人笑话。”
他目次欲裂,似乎下一瞬就要冲上来砍了我。
我耐心和他解释:
“皇兄身为太子关乎社稷,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涉险。”
“几位弟弟年幼,最大的还不满十岁,南诏地处偏远,弟弟们去了恐有性命之忧。”
我轻轻拿走他手里的剑。
“而且,我是公主,也是父皇的女儿,为百姓计,也该我去。”
“至于清白,我会武艺,又带着暗卫前去,你大可放心。”
我心里忍不住骂他,清白,清白,去他的清白,要是南诏人打了进来,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又有多少将士因此丧命。
爱是理解,不是禁锢。
不是我抛弃萧时安这三个字变成了谁家妇。
不是我为了男人口中的清白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我是大乾的公主,我有我的责任。
我的话裴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钳住我的肩膀来回晃。
“你是不是想嫁给南诏皇子,当南诏皇后,你是不是嫌弃我只是侯府世子。”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将我摁倒墙上,低头就要咬我嘴唇。
我侧头闪过一个巴掌拍了过去。
裴然不可思议地后退两步,满脸是不可思议。
他摸了摸脸上的巴掌印,满脸都是“莫欺少年穷”的愤恨。
他咬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不敢动武又不忍不下这口气,最后撂下一句狠话:
“萧时安。”
“等你回来被人嘲笑的时候,你跪着求我我都不会娶你。”
裴然怒火冲天地来,怒火冲天地走。
据说,出宫后他就去了百花楼,叫了京城最有名的花魁作陪。
小道消息不停地往我宫里传。
只是我实在无暇分心。
隔天,我便上了马车,一路往南诏行驶。
我人虽然不在京城,却总是能从不同的宫女、太监、马奴、小厮嘴里听到裴然的消息。
他有多生气,他有多伤心,他疯得快要传御医。
裴然在京城放话,我早晚有一天向他摇尾乞怜。
唉。
当质子这事儿是我在朝堂主动与父皇提起的,他当时也在上朝。
只是他没认真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