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她不能死

小说:试婚丫鬟娇滴滴,残暴王爷不禁撩 作者:艾萌萌 更新时间:2024-06-29

医馆学的这些服侍男人的技艺?

穆温言可真是派了个言听计从的丫头来!

窒息感袭来,秋婵仰着雪白纤细的脖子,像是男子手中的一只鸡崽。

她垂下的眼帘里饱含恐惧,泛着水光,“奴婢……奴婢知错……”

秋婵并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可自幼卑微的她,承受主子无缘无故的怒火已习以为常,认错服软方能保全性命。

她声音细微,带着一丝丝的颤音,轻轻柔柔的,好似挠在他的心尖。

想到这儿,裴行渊眉心微蹙,猛将秋婵掀翻在地,冷凝如刀,“关柴房去,碍眼的东西,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出来!”

腊月将至,寒风瑟瑟。

就是在王府干着粗活,都觉着凉意浸体,若关进柴房,四面透风,她怕是活不了的。

“王爷!”秋婵怕极了,膝盖窝一软,扑通跪在地,不住地磕头请饶,“奴婢什么都愿意做,求王爷别将奴婢赶去柴房。”

“哦,你不愿去?”裴行渊压着桌沿,俯身看他,唇角勾勒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将才还如同暴戾的野兽,眼下却面若初春,俊逸非常。

秋婵木讷地点了点头。

男子却没顺了她心意,他支起上半身,坐在椅子上抻了抻胳膊,脸色“歘”地一下冷彻,“带下去!”

一瞬的希望瞬间湮灭,秋婵被老嬷嬷拖出门时,不吵不闹,仿若身心都碎裂了般。

明明可以冷血到底,他偏生要给她一丝期盼。

这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睿王,教人摸不清秉性,如何才能伺候好?

柴房狭窄,堆满了玉米杆和一些废弃的家具。

她屈身的地方,只有中间的一片空地,铺上了些稻草,以及老嬷嬷丢给她昨夜的那床被褥。

房门被链子锁着,木墙的缝隙里透进来天光。

老嬷嬷在外嘟囔埋怨,“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一点变通也不省得,我看你啊,死在柴房也好,免得触怒了王爷,祸及我等一起遭殃!”

秋婵委屈地盘腿坐在稻草上,眼巴巴地盯着门板的裂缝。

她真的很笨么……

今夜若冻死在这柴房,爹娘怎么办?

天色渐晚,寒风如厉鬼的呜咽,瘦弱的秋婵只得裹着被子,瑟缩成一团。

一床棉被不足以御寒,她冻得手脚发麻,浑浑噩噩的,只感觉脑袋昏沉沉的。

“阿爹,阿娘……”

柴房里细碎的呼喊似被遗弃的小猫,意识模糊间,秋婵梦到了八岁那年,她和爹娘逃难到荫岐山,却被土匪拦路。

阿爹战战兢兢地扛着一把锄头与土匪对峙。

那些人凶恶至极,嘲笑阿爹的弱小,要将阿娘掳回山寨。

彼时的秋婵哭得撕心裂肺,千钧一发之刻,身披狐裘大氅的少年策马而来,斩杀了那些山贼,还给了爹娘一袋干粮。

鲜血溅上了秋婵的眼帘,她害怕得哇哇大叫,顾不得看清那人的容貌。

在梦里,秋婵努力地去探究,那少年是谁。

再后来——

“嘭!”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陡然破开。

秋婵一惊睁开血丝交织的眼,赫然见一位绫罗缀绒绣凤衣裳的妙龄女子伫立在门口。

她脸圆圆,眼圆圆,嘟起的粉润红唇也圆圆。

面目可亲,她瞥着秋婵说话的语气却夹着一丝冷傲,“这就是国公府送来的试婚丫鬟?”

“回郡主,正是。”老嬷嬷在侧,毕恭毕敬地应答。

文成郡主魏澜依乃是豫候的千金,自幼余睿王亲近,及笄后也时常登门,小住两日。

虽说是外姓公侯,文成郡主于天子跟前,受宠程度不亚于亲生子女。

当下,文成公主细细打量秋婵的眉眼,越看娥眉越是紧皱。

这丫头,肤白清瘦,小脸蛋,桃花眼,竟是端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柔美模样。

饶是柴房里关了一宿,发如枯草,面色憔悴,那干裂的唇瓣,也是好看的轮廓,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红山茶。

国公府的穆温言真不怕这丫头来了睿王府,将她的位置取而代之?

她哪知,乙之蜜糖,彼之砒霜。

然,魏澜依瞧着秋婵心里起了酸意。

她打小倾慕裴行渊,却只得以兄妹之礼相处,而这卑贱的丫头,却敢明目张胆爬裴行渊的床!

魏澜依脸色变了又变,妒火心起,板着脸喝道,“嬷嬷,我将到王府便丢了青城观求的玉珠,定是这丫头偷了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秋婵早就在国公府深有体会。

这些个金枝玉叶,张口就可杀人于无形。

郡主的玉珠,休说见了,秋婵还是头次耳闻。

况且郡主将同她初见,她哪有间隙偷什么玉珠子!

天真的秋婵脸色煞白,从卷成团的被褥里爬出,双膝并拢,埋头低首,“郡主明鉴,奴婢昨夜从未出过柴房,玉珠并非奴婢窃取。”

老嬷嬷和魏澜依相视,老嬷嬷心领神会,当即尖声呵斥道,“郡主说你偷了那便是偷了,认错伏罪,兴许郡主大人大量也就饶了你!”

秋婵连摇头,眸子因惊恐而透亮,“奴婢没有,嬷嬷何苦冤枉!”

旁的罪名认也就认了,可阿爹就是被**冤枉,如若自己再盗窃,还有谁相信阿爹?

老嬷嬷不忍地瞥向一旁,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文成郡主倒是笑起来,满面和善,“老嬷嬷,这丫头不仅蠢,还嘴硬,拖出去,杖责二十,小惩大诫。”

老嬷嬷就差手把手教秋婵如何大事化小,偏生这丫头一根筋。

可秋婵毕竟是国公府之人,又是王爷的试婚丫鬟,若有三长两短,怕是两头不好交代。

老嬷嬷伏低了身子,“郡主,王爷未归,不如……”

掌掌嘴,夹竹板便是。

她话未尽,魏澜依眉头倒竖,“怎么着,本郡主连惩治一个下人的权利都没有?她偷了玉珠,就该打!”

王爷在又如何,莫不是还能护着个丫鬟不成!

魏澜依怒火大盛,喝着侍卫道,“把这贱奴拖出来,二十大板,一下也不能少!”

二十大板,就秋婵瘦骨嶙峋的体格,约摸承不住的。

魏澜依是铁了心要她小命!

长凳就摆在柴房外,两名侍卫执着手臂粗的板子站在两侧,那板面上嵌着密密麻麻的钉子。

秋婵单薄的身体趴在长凳上,冻得通红的手紧扣着边沿的木屑,一股子血气在胸膛翻涌。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穆**利用她,睿王嫌恶她,就是素不相识的魏澜依,也要她死!

就因为她出身卑微,就该沦为权贵脚下的蝼蚁吗?

“啪——”

“啪——”

“啪——”

一下,一下,廷杖扬起又落,像在打谷子般,发出沉闷的声响。

秋婵后背很快见了血,她紧咬牙关,止不住颤抖,却一声痛没喊。

她不能死的,她还要活着……活着回去见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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