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往桌前一站,整桌的人动都不敢动,更加不敢废话,时浅只需要跟在他身后乖乖喊人。
在走到村里几个喜欢碎嘴的妇人桌上,温逾白嘴角勾起一个笑,“各位婶婶,我媳妇脑子不灵光,你们以后有什么话就别对她讲,免得她又闹起来。”
时浅听着这话,面色一黑,他在骂人。
此话一出,刚刚热闹起来的场子又静下来,这下,村里人的目光不再盯着时浅,而是坐在这桌上的妇人。
被主家当着面指出碎嘴,他们脸色难看,又不敢发作,只能呐呐点头。
时浅突然觉得,温逾白还不错,至少能给他媳妇找回场子,相信经他这么一挑明,是在告诉村里人,他承认她这个媳妇,村里人自然也认她这个媳妇。
时浅目光一一看向这些妇人,你一个个鹌鹑一样缩着头,顿觉好笑。
果然,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当目光落到这桌一位身穿淡白色连衣裙的女同志时,目光停下。
这本书的女主。
三年后,她接受了温逾白的遗书和全部遗产。书中没有讲温逾白的遗产有多少,但女主就是借着温逾白的遗产,度过了艰苦的支援任务,然后一举成名,开启顺利仕途之路。
在原身的回忆里,原身想出结婚这个法子,也是她出的主意。
想到原身的惨死,时浅心情莫名不爽,总觉得温逾白与沈如意有一腿,在温逾的手心掐了一下。
温逾白侧目,一眼看到时浅眼睛里的怒意,更加握紧了她的手,拉着她前往一桌。
这个年代,酒水非常珍贵,没有敬酒一说,认人就真的只是认人喊人,时浅被温逾白带了一圈,又被送进了新房。
温逾白带着时浅刷了一波好感,完美解决了时浅成为温家媳妇的初印象,相信温逾白离开后,她的处境能比原身好一些。
时浅安心地洗了把洗,感觉一股清爽传来,开始打量起屋里的布置。
崭新的立体衣柜,凤凰牌缝纫机,二八自行车,炕上铺着鸳鸯红被单,炕角整整放着几床新被子,光是这些东西,足可以看出温逾白的家底丰厚。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
时浅坐在炕台上,看到沈知意欲言又止地走进来,脸上尽是关心,“浅浅,你还好吧。”
“很好。”时浅面上笑容不变,眼里没有一点笑意,想到刚刚温逾白带着众人进门时,她引导性的话,冷淡回应。
“浅浅,你真的后悔结婚了?”沈知意快步走到时浅的身边,拉上她的手,“浅浅,如果你真的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时浅面色一黑,她是当自己傻吗?
她和温逾白已经领了结婚证,刚刚还一起认人,现在还悔婚,温逾白肯定会捏死她。
“知意,我不后悔。”时浅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我刚刚听到那些碎嘴的婆娘说了一些混话,我我被**冲动了。”
“浅浅,你可得想清楚,结婚可是大事。”沈知意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温逾白那么吓人,你不怕吗?”
“沈知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我结婚这天,劝我后悔?”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好的,时浅不想与她虚尾与蛇,直接问道。
这么直白的问话,沈知意懵了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一直在说温逾白害怕,告诉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是想让我现在悔婚?”时浅抱着臂,盯着她的眼睛。
沈知意心惊,她怎么感觉时浅变得不一样了。
“嫂子,我进来了。”这时推门进来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手里端着一碗菜,上面放着两个馒头,空间里,顿时弥漫着饭香。
“双双。”
温双双,温逾白的妹妹。
“嫂子,我大哥让我给你送饭进来,你今天一天没吃饭,肯定饿了。”温双双将碗放到炕沿上,然后双手叉腰,瞪向沈知意,“沈知青,原来是你在搅和我嫂子和大哥吵架。”
时浅,“……”估计她刚刚听到了她和沈知意的对话。
“我没有。”沈知意惊慌后退,连连摇头,“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哼,我刚刚都听到了,你一直在告诉嫂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就是怂恿我嫂子悔婚吗?”温双双简直要气炸了,刚刚他们家里丢了这么大的人,原来是沈知意这个知青在搞鬼,“沈知意,平时看你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蔫坏。”
时浅听着温双双骂人,给她竖起了一个大大的赞,骂人真绝。
“我没有,我没说。”沈知意急了,向时浅求助,“浅浅,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时浅紧紧抿着唇,先欲言又止地看看沈知意,又十分为难的看向温双双,“双双,知意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哼,她就是那个意思。”温双双觉得她的这个新嫂子太笨了,声音不由提高起来,“刚刚她一直让你悔婚,还说我大哥凶,我亲耳听到的。”
温双双听到有人诋毁她大哥,心里特别生气,谁也不能在背后说大哥的坏话。
温双双声音很大,很快就引来了外面吃席的人,村里一向平静,难得有热闹看,大家连席都不坐了,全部涌到了新房门口。
沈知意看到这架势,急得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
“你哭什么哭,明明你在这里使坏,还哭给谁看。”温双双看她一副受欺负的样子,更气了。
“双双,算了吧,知意肯定是无心的。”时浅扯了扯温双双的袖子,贴心劝说。
温双双更加不乐意了,“什么无心的,她就是有心的。”
“发生什么事了?”温逾白推开人群走进来,带着愠怒,怎么又闹起来。
“大哥,是她,这个知青刚刚在劝大嫂悔婚,还说你坏话。”温双双立马向大哥告状,“我亲耳听到,她还不承认。”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沈知意吓懵了,只会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
温双双见她死不承认,更气,就要理论,被温逾白拦住,“沈知青,我和时浅是军婚,破坏军婚是要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