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猎户,你救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干什么!她早就该沉塘了!”
“就是!要不是她不守妇道,也不会连累咱们罗湾村的姑娘的名声!害她们都不好说亲了!”
……
耳边嘈杂声不断,胸腔还余有溺水的窒息感。
夏清语睁开眼,还没看清眼前的状况,就见有人捡起石头向她砸去。
她下意识抬手去挡,却有人先她一步。
男人青布短衫,站在她身前,替她挡住了村民们的石头树枝,从夏清语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身材高大,侧脸轮廓分明。
“沈猎户,你这么护着夏卿语,是不是你也是她姘头啊?”
男人并未言语,凌厉的目扫过,那人不敢再说。
便是此时,两道瘦弱矮小的身影从围着的村民腿间艰难的穿过来,张开双臂护在了夏清语面前。
“我娘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不许欺负我娘!”
夏清语看过去,就见两个瘦弱的孩童护在她身前。
瞬间,属于原主的记忆涌入脑海,疼得她眼前都有些模糊了。
但也让她弄清楚了状况。
她死在丧尸浪潮后,穿到了寡妇夏卿语身上。
夏卿语倾心当过兵、为人正直、乐于助人的赵行忠,甘愿嫁给退役时带着一双儿女回乡的赵行忠当后娘。
赵行忠人好,对她也好,一双儿女也乖巧听话,生活也称得上幸福。
可在孩子四岁时,赵行忠上山打猎,失足跌落山崖死了。
在赵行忠死后第一年,婆婆赵刘氏对她和孩子们非打即骂,但勉强能吃饱穿暖,可赵行忠死后第二年,赵刘氏嫌弃娘三口住家里耽误了大伯哥赵行勇娶媳妇,把娘三口赶去了赵家老屋,还占了她们的房、田。
赵家老屋老屋破旧,夏卿语带着两个孩子勉强过活。
然而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还是一个漂亮的寡妇。
不知何时,村里传出了夏卿语不检点、偷偷勾搭村里的汉子的谣言,没多久,竟传得附近几个村子都说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夏卿语解释过,但没人听,承受这样的流言蜚语和村里人白眼一年,夏卿语心理抑郁。
这一次,也是马寡妇阴阳她水性杨花,转头又被婆婆道德绑架拿走了她近日赚的所有银钱,一时想不开,跳了河。
然后,她夏清语穿来了。
末世十年,她早已练就一副冷心冷情的性子,但她有恩必报,如今她既借用了夏卿语的身子,那夏卿语的仇她会报。
而夏卿语待两个孩子视如己出,那她也会继承夏卿语的选择,替夏卿语和两个孩子,拿回属于她们的东西,待确保两个孩子今后生活无虞,她就离开。
此后,她是夏卿语。
“小野种!你娘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七八岁的孩童,冲赵阳悦赵星乐扮鬼脸,嘲笑。
这种话,没有大人教,一个孩子,是说不出来的。
夏卿语脸色黑沉,看着护在自己面前的如三四岁孩童一般瘦弱的两个孩子,冰冷的心有些融化。
原主性子绵软,为了孩子妥协,任他们欺负。
可她不是。
末世十年摸爬打滚,她早学会反击才是生存之道——退让,只会让他人得寸进尺。
夏卿语忍下不适站起身,把两个小孩拉到自己身后,目光从周围村民身上扫过,冷冷开口,“你们说我水性杨花,倒是说说我与何人有过首尾?”
“你干这事偷偷摸摸的,我们上哪儿知道跟你私会的男人是谁?”
人群里长脸的中年妇人撇撇嘴。
“没有人证物证,单凭一张嘴就定罪?”
夏卿语气笑了,眼神更加冰冷,慢慢走到那长脸妇人面前,“王婶儿,今儿晨,天将将亮的时候,我看见你和一个穿黑布衫、身高约七尺的男人一起往后山走,那个男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