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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想应该是嫂子又给她出了什么鬼主意。
果然,婆婆拉下脸开口求情:
「佳佳,妈是真的对你好。」
「你不看我的面子你也看看云梁的面子,他回来以后要是知道他母亲被他媳妇这样对待,你说他会不会怨你?」
云梁能不能回来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这个家我说了算,更何况眼前这个人上辈子还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不为所动,斩钉截铁回绝。
「妈,你要是不想照顾我你就回去,我不会拦你。」
我知道婆婆不会回去,那个家里已经掀不开锅,连滴水都不剩了。
婆婆回去只有饿死路一条。
晚上我回卧室睡觉前,看见婆婆不甘心满脸怨恨的表情。
她瞟了杂物间好几眼,一看就心怀鬼胎。
我勾唇讥笑,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
空气中燥热难耐。
我睁着眼睛背对着门,听到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细微的门把手转动声音响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房间里就响起婆婆的痛苦的杀猪叫。
黑暗里,我坐在床上,听到婆婆一会而尖叫喊脚痛,一会而又说脸毁了。
断断续续又刻骨铭心的尖叫响彻长空。
嫂子担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但她却不敢进来。
半响后,她才打着一只手电筒颤颤巍巍照进卧室。
只见婆婆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出气多进气少。
她的脚上有一个硬币大的血洞,脸上左眼下方也有一个骇人的血洞。
只差几厘米,那颗图钉就扎进了她的眼睛。
我正在惋惜,嫂子目光阴森盯着我质问:
「于佳,你居然这么恶毒,你是想害死妈呀!」
手电筒的光照在我脸上,引起了我眼睛的不适。
我无辜摆手:
「图钉是我放在地上防小偷的,谁知道妈会进来?」
「说来也怪,妈大晚上不睡觉进我房间干嘛,还不小心踩到了钉子,这下可遭老罪了。」
嫂子百口莫辩,只能扶着已经昏迷的婆婆走出去。
我对着她的后背,不经意感叹了一句:
「唉,大热天的,要是感染了破伤风,不知道能不能活。」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眼尖地看见嫂子的身子停顿了一下。
......
婆婆病倒在床后,我良心发现,开始关心起婆婆的身体。
家里的粮食本就不多,但我还是愿意拿出一点面包扳来喂给婆婆。
我给婆婆,却没有给嫂子。
我对嫂子忏悔:
「之前因为婆婆对你我区别对待,所以我才和她置气,可我实在不愿意看到她受这种痛苦。」
「家里粮食本虽不多了,但少吃一点分给婆婆还是必须的!」
「给了婆婆,就分不出多的给嫂子了。」
我勤勤恳恳在婆婆床前喂了两天面包。
每次我给婆婆喂时,嫂子就在旁边看着疯狂地咽口水。
第三天的时候,婆婆的脸和脚开始溃烂,里面甚至还能看到蠕动的蛆虫。
我因闻着恶心的味道会孕吐,把喂食的工作交给了嫂嫂。
嫂嫂拿着面包关了门,谁也不知道面包是进了婆婆的嘴还是她的嘴。
后两天里,我拿出来的面包越来越小,甚至每次都特别心疼。
「婆婆得快点好起来啊,我把自己的粮食都省着给她吃了。」
「如今断粮了,还留着婆婆生病在床,这可怎么办啊?」
其实我和嫂嫂心知肚明,婆婆怕是好不起来了。
哪怕她能活,也不能活了。
我一开始就没给嫂子吃东西了把她逼到了绝境。
人到了绝境,总会反击。
第六天的早上,嫂子从次卧走出来。
她颤抖着手,紧紧咬住下唇语气悲凉,眼红着看着我。
「佳佳,妈走了,感染死的。」
我也开始做戏,盯着她的眼睛一阵恍惚,好久才落下了泪。
心里却忍不住欢喜。
婆婆死了,我的下一步计划开始了!
这个可恨的老女人,死在了自己最爱的儿媳妇手里。
我看着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的老人,眼窝深陷,嘴唇干裂。
床上的痕迹乱做一团,明显是有激烈的挣扎。
可我假装不知,歪过头去问嫂子。
「婆婆尸体怎么办?火化吗?现在外面热得都出不去。」
嫂子盯着婆婆的尸体看了很久,居然还咽了口口水!
我的心里莫名冒出一股寒意,感觉后背凉意升起。
嫂子说:
「弟妹,我好久没吃肉了,你还记得肉是什么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