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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我说了很多我们以前的事情。
我俩一同在孤儿院长大。
我沉默寡言,一心沉迷于画画。
孤儿院的其他孩子常因为我的不合群欺凌我。
他们将我的画撕毁,嘲讽我画的就是一坨屎。
是秦宛如将碎片一点点捡起来,拼凑好,递到我跟前。
「顾寒,你画的很好,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大画家的。」
她就这样闯进了我的世界。
她为了我放弃被领养的机会,在餐馆刷了三个月的盘子只为在我生日的时候送我一套画板。
而我为了她错过美术艺考,背着高热不退的她去镇医院挂调水。
十多年的相依相伴,我们早已将彼此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直到她的亲生父母找来,硬生生地将她从我身边带走。
原来她是秦家失散多年的千金。
我跟她的身份一下有了云泥之别。
分别前她哭得泣不成声。
我说要她等我,等我去娶她。
我用了的五年时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穷小子成为知名画家,挤进上层社会。
却在我跟秦宛如结婚前夕被人指控**,而后被判入狱。
近在咫尺的幸福在一夕之间化为泡影。
多么曲折感人的爱情故事啊。
可故事里我真正的爱人不是秦宛如,而是一个叫姜茵的明媚女孩。
秦宛如是姜茵七岁那年从路边捡回孤儿院的。
遇见她时,她像一条狼狈的流浪狗,浑身落满了积雪,冻到昏厥。
除了她的千金身份,一切都是我和姜茵的曾经。
如果不是我偶然恢复记忆,恐怕要被她精心编织的谎言欺骗一辈子。
那个控告我**的女人正是秦宛如。
五年前的庆功宴上,觥筹交错,我被灌了不少酒。
再醒来时,头痛欲裂,而我和秦宛如一丝不挂地躺在一起。
看见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地红痕,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秦宛如眼角含泪,楚楚可怜,
「阿寒哥,我......我们......」
「秦宛如,你疯了吗?!」
我一把扯过被子遮住她的身体,捡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她咬着嘴唇,泪水滑落,
「阿寒哥,事已至此,你就对我负责吧。」
负责?
我拿什么负责?
拿我对姜茵的爱吗?
我一口回绝,
「不可能!我爱的是姜茵,这辈子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这件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会用其他方式补偿你!」
秦宛如脸色一变,突然歇斯底里起来,
「补偿?你拿什么补偿?我缺钱还是缺地位了?」
「顾寒,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为什么你就不肯看看我?你觉得姜茵知道我们的事情还会原谅你吗!」
「就算她不原谅我,我也不会娶你。」
我怒吼,心却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要如何面对茵茵?
她知道了一定会难过得要死吧。
「顾寒,你会后悔的,你会的......」
她突然平静下来,眼神却像毒蛇一样阴冷。
然后,她报了警。
我被控告**,锒铛入狱。
在秦宛如看来,爱与恨并非非此即彼,而是相生相克。
爱而不得,就像是一场灾难,彻底毁灭了我的人生。
更让我绝望的是,在我入狱那天,姜茵也消失了。
准确来说,是死了。
她的肾被患有先天性肾衰竭的秦馨儿挖走了。
「顾寒哥......」
秦馨儿打开门,泪眼汪汪地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像一朵即将凋零的白玫瑰,脆弱而惹人怜惜。
我强忍着内心的恨意,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我故作关切,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担忧。
「外面下雨降温了,你穿件厚外套,我送你去医院。」
「顾寒哥,我不想去医院。」
「你知道的,我从小在那种地方长大,不喜欢那里消毒水的味道......」
她声音微弱,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真拿你没办法。」
我摇了摇头,扶她到房间躺好,倒了杯温水喂她吃下退烧药。
「顾寒哥,你真的要跟我姐结婚吗?」
她突然出声问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仿佛下一面就会碎掉。
我沉默了一瞬,声音略带伤感,
「是她把我从监狱里救出来的,没有她,我还在里面受尽折磨......」
「所以你就要娶她?顾寒哥,你不知道,当初就是她......」
秦馨儿情绪激动起来,话说到一半,嘎然而止。
「就是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