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5.
王爷本就宠爱花知雪,自她有孕后,更是公事私事全推了,日日陪在她身侧。
花知雪连请安之礼也免了。
看着空出来的坐席,杨采月神情黯淡,也没了精神再折磨我。
而陈氏看上去倒没什么变化,还带着慕英去庙里给她求了男胎符。
花知雪肚子渐大起来,杨采月也似终于泄气认命了,别扭地送了点补品过去。
我看见花知雪特意唤来大夫查验,没毒。
她这才笑道:“看来是我提心吊胆太过,虽然姐妹间偶有摩擦,但到底不会狠毒到要害孩子。”
自有孕后,她神情比往日轻松许多,从前除了接见王爷就紧闭的院落大门,如今也愿意敞开收礼待客,终于多了些几分烟火气。
半年平静时间,让我也认同了花知雪的话,起码除了杨采月偶有别扭外,大家都期待着这个孩子的降临。
所以,当慕英红着脸送来她做的安神香包时,我们都没想太多。
香包针脚别扭,一个胖娃娃捧着朵歪七倒八的荷花,确实看得出是她亲手所缝。
花知雪更是看乐了,亲了慕英一口,当即便把香包系在床头,晚饭时频频向王爷夸慕英。
陈氏感激不已。
结果两日后的夜里,她就早产大出血了。
6.
我还在梦中,一众家丁突然闯进我的院子里,绑起我扔到面色铁青的王爷面前。
啪!
一巴掌扇得我终于清醒。
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王爷还嫌不够,一脚狠踩在我胸口。
我喉咙哽出些血来。
“看不出你竟是如此毒妇!在那香包里放了堕胎药材!知雪已是孕后期,母子一体,你这是要了她的命!”
我一怔,想也没想便道:
“这香包是慕英送来的......”
“怎的又冤枉我儿?这香包是娘亲自督促阿英缝制,制好后除了娘,除了二妹妹自己,便只过了你的手。”
陈氏已经哭花了脸,而她抱着的,正是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慕英。
“爹爹,我真的没有......”慕英已经被打得气息无力了。
“反正就在你们二人之中!我已经叫人去请母亲来了!”
等待中,王爷没有再对我下手,而是发泄般踹了几个下人,问他们觉得下毒者到底是我还是慕英。
没有意外,所有人都说我的嫌疑更大。
我知道,不是我的嫌疑真的大,是因为大夫人家世比我高、人心笼络得比我好。
我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只觉得身体乏力,内心绝望万分。
本已小心又小心,谨守安分一词,不主动惹任何是非,没想到还是中了宅斗之术。
从我的视角来看,如果不是慕英独自谋划,八成就是大夫人在其中推波助澜。
可是证据何其难寻。
而只要找不到证据,上位者就会把错推到一个他们觉得最合适的出气包头上。
就像小时候,妹妹偷父亲的工资充Q币网恋,父亲发现工资少了后,被继母和妹妹推到我头上,我被他拳打脚踢。
老王妃推门进来了。
“这事和阿英无关,确实香包一针一脚都由我看着我她缝,而包里的安神药材是我买来的。”
老王妃此话一出,陈氏松了口气,而我知道,我完蛋了。
从前我多么羡慕她与慕英的祖孙情,没想到正是这情谊,使她包庇慕英,置我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