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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扫视了一圈,才发现这些谋士里面就我穿得寒酸,这什么世道,我一个人又当心理医生又当谋士,打两份工赚一份钱。
我也没计较,找了个角落坐下,只见我身边胡子花白的老头看了我一眼,默默站起身坐到对面去了。
怎么回事儿?知道我聪明绝顶不敢跟我坐一块儿?
我心里刚有点恼怒,就不断提醒自己,人最美好的品质是包容。
这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头看到比自己年轻优秀武术倍的后生,有点相形见绌,也是人之常情。
那老头见我用一种有些怜悯,有些宽容的眼神看着他,神情越发不自然,简直如针毡时不时,用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好半天才鼓起勇气问我。
“你这小儿,为何用那种眼神看着老夫?”
“老人家别气馁,虽然我很优秀,但你也不用感到惭愧,虽然你脑子没我好使,但你......年纪大啊。”
我有心宽慰他两句,老头的也是挺懂事儿的,听到我这么说,似乎察觉出来自己小肚鸡肠,整张脸憋得涨红,连眼眶都有些充血。
旁边的人还在不停安慰他,我看了看外面明媚的天气,果然我们是一个相亲相爱的创业团队。
“不得无礼。”楚广的眼神有些奇怪,主动向我介绍:“这是从都城来的老臣,你们虽然都跟我出生入死,但也不得怠慢他们,须礼遇有加。”
我眼珠子转了一圈,很快就理解了楚广话中蕴藏的深意,楚广的父亲曾是贵族之后,封地豢养了一大批亲信。
这些老臣都是楚广父亲留给他的,对一些人都是文生,瞧不起疆场厮杀,同样也瞧不起谋士幕僚的阴谋诡计,以圣贤书来约束自己。
常常直言犯上,说好听点是性子,刚直说不好听点就是倚老卖老。
“这贼子太奸诈狡猾,竟然让人烧了我军粮草,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等我军攻破城池,凯旋大胜之日,我一定要将那贼寇的脑袋悬于城墙,暴尸三日。”
楚广提到这件事情就恨得牙痒痒,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将城里面的人围困致死,逼他们出来投降。
在这关键时刻竟然出现了这种变故,搁谁谁不急眼。
谁一想到他这边刚开口,那些老臣就跳着脚反对。
“主公不可,乱世虽出枭雄,可英明之主怎会如此蛮横,您是要继承大业的人,不可因为这些小事来损毁自己的名节。”
“先生可知云城,距离我军驻扎之处仅有三百里快马加鞭,一日便可抵达。”
我笑眯眯地开口,那老头见我把头一甩,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显然是瞧不上我。
“知道又如何。”
“云城歇脚的驿站对面有座庙,先生快马加鞭过去,你把金像请下来,自己盘腿坐上。”
那老头死死地瞪着我,我继续说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先生长成这样子,心地还挺善良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