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东南角,衡芜院,一棵大榕树下。
昭贵妃许意晚仿若无骨,依偎在裴承璟怀里软得像一摊水似的,脸颊绯红,气喘吁吁。
“璟哥哥!别……我受不住了!”
裴承璟大手扣在她的后脑勺,听此勾唇一笑,放下手掌顺势抚过她的耳垂,眉尾一挑:“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许意晚一个轻颤,羞红了一张俏脸,又气恼地一把将男人推开,背过身去。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要让我嫁给别的男人,害我一年也见不到你几次,还要忍着恶心去伺候他!”
男人哼笑一声:“四哥温文尔雅,端方君子,又风华正茂,怎会恶心?”
许意晚皱着眉一拳捶在裴承璟胸口。
“你还不知道我?我不爱的男人,碰一下我,我就倒胃!”
“我碰你你就不恶心了?”裴承璟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道。
许意晚娇喘道:“不……不恶心。”
“璟哥哥,我好想你……”
春禧殿,拐角处出来两个人影。
婢女绿莹搀着姜云禾下了宴席。
这是她嫁给裴承璟一年多来,头一次来皇宫里参加宫宴。
**七子中,璟王排行老六,是成婚最晚的一个。
今次是昭贵妃生辰,皇上宠爱贵妃,为她大摆筵席,连五王辰王,七王靖王两个平常互相最看不顺眼的王爷都来了。
圣上不恋女色,后宫妃嫔不多,昭贵妃算得一个宠妃。
姜云禾不喜欢这样人声喧闹的场合,加上她怀着八个月的身孕,行动不便,本是不想来的。
可贵妃娘娘传来口谕,说她与璟王成婚已久,却从未见过她,所以特意邀请了她去。
既如此,姜云禾不给面子怕是说不过去了!
当今圣上原是四皇子贤王,最是忠厚仁慈,太子失踪后,**在诸多皇子中多番思量,最终决定由他来承继大统。
听闻贵妃能歌善舞,而且今晚她新排了一舞要献给陛下。
姜云禾是想等着贵妃出场后,以茶代酒敬她一杯的。
奈何刚坐下没一会儿,绿莹身上就飘来一股浓浓的脂粉味道,闻着让人头昏脑胀的。
绿莹说,大殿上气息不流通,加上她身子愈发重了,有些气闷也是正常。
于是她提议去皇宫花园里走走。
姜云禾今天在宴席上遭了好些冷眼,她也正想出去透透气。
侯府先是发生了哥哥贪墨一案入狱了。
接着王爷告诉她,父亲因为替谋逆的信王求情,触怒了龙颜,也下狱了。
皇上虽然念在她怀孕,并未殃及她,但其他人都对她避之不及,见她仿佛见了鬼一样。
于是姜云禾借着更衣的借口,带着绿莹悄悄从侧门出去了。
她心里想着事儿,被绿莹带着,走着走着就离大殿越来越远。
皇宫里,红墙绿瓦,四方的天。
绿莹一手扶着姜云禾,一边抬头看着这深深宫廷,不由得叹气。
“王妃,您说这皇宫里的女人多可怜啊,这四四方方的天,一辈子都出不去,只能永远困在这里,有什么趣儿?”
姜云禾顿时眉头紧拧,这是她该说的话吗?
确信周边没有别人后,这才沉声开口。
“你近日是怎么回事?怎么说话越来越冒失了?”
绿莹被训斥了,收起下巴委屈巴巴地道了声:“奴婢不敢了!”
她是有些恼的,绿莹最近总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太没分寸。
若是岚翠和青提还在就好了……
这一年,她失去的太多,失去了青提,失去了岚翠……
眼下,疼爱她的爹爹和哥哥,她一定要保住他们!
想到这里,姜云禾低头抚了抚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脸上露出温柔笑意。
这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
府医说,她天生体质弱,难以有孕。
王爷也根本不碰她,成婚快年,她还是处子之身。
可谁曾想,就那一晚,竟让她得了这个宝贵的孩子。
这些天,孩子在她肚子里,很是调皮捣蛋,动不动就踢她,有时闹得她半夜都睡不好觉。
只要她能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再让王爷去求求情,皇上看在皇室血脉的份上,应该也不至于真处置父亲,哥哥贪墨的案子也能重新好好查查。
她根本不相信,锦衣玉食养大的哥哥,会去贪污河堤修建工程款。
为了孩子,她这段时日努力克制情绪,胃口不好也逼着自己多吃一点,眼看八个月了,希望就在眼前。
“见过王妃!”几个夜巡的侍卫躬身行礼,又继续往前去巡逻。
姜云禾深吸一口气,抬头一看,自己怎么走到一处荒僻花园来了?
“绿莹,我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姜云禾疑惑道。
“王妃近日心情不佳,奴婢方才路过,见这园子里花开得正好,想着带您过来散散心。而且,王妃您刚才也应了奴婢说好啊!”
绿莹抬眼,仔细观察着姜云禾的脸色。
姜云禾心里一沉,垂眸道:“花园里灯火微弱,咱们回去了!”
绿莹闻言,嘴里答着好,脚下却挪得慢悠悠的。
姜云禾刚走了没两步,花园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璟哥哥!侯府已经灭门!那个女人已经没什么用了!你为什么不杀了她?”
许意晚靠在裴承璟怀里,目光死死盯着树后模糊的那个纤弱身影,语气却尽显娇柔。
姜云禾如晴天霹雳一般僵在原地。
侯府灭门?
灭——门?
这两个人在胡说什么?
裴承璟将许意晚搂在怀里,温声道:“侯府的人如今都死了,她一个孤女碍不着我们,等她生下孩子,我便废了她的王妃之位,让她给阿晚做洗脚婢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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