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哉斯言
吾闻欢欢在尖子班名列前茅,佳绩频传,校方屡次表彰
”
“大宝、二宝速来,汝等两年后亦将高考,快沾欢欢界之喜气,力争状元,光宗耀祖
”
“唉,谈何容易,状元何其稀罕,全省仅一人耳,千里挑一
任家女郎,真乃出类拔萃
”
众人交口称赞,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忽有一人提及我,询问姑姑:“淑芬,汝侄女与欢欢同庚,亦参与高考,其成绩如何?”
姑姑轻轻摇头,叹息:“休提此事
适才家中争吵一番,成绩惨淡,不足三百
我好心提议,令欢欢父为其谋职,她却不领情
今之青年,眼高手低,不知自量,无清华北大之才,却欲享其待遇
”
一烫发大妈侧目睨我,与姑姑窃窃私语:“此汝侄女乎?入门径自落座,不打招呼,自视甚高
”
她们以为悄声细语,我却听得一清二楚,满头黑线
大妈,汝识我乎?二十桌宾客,我一一问候,实难周全
汝欲我称姨,抑或唤奶?
另一大妈加入议论:“淑芬,汝侄女资质平平,容貌尚可
既无缘大学,不如早日择婿,免为兄嫂添忧
”
姑姑闻言,陷入沉思
宴会半途,竟设演讲环节
任月欢手持麦克风,站于台上,眼眶微红:“吾获状元,首应感恩父母
十八载养育之恩,悉心教导,使我无后顾之忧,一鸣惊人
其次,吾感激师友,是彼等激励鼓舞,赋予我前行之动力
”
台下不乏江市一高校师生,任月欢班内成绩曾受压制,今朝扬眉吐气,广邀各方
然其言辞,令众人略感尴尬
高三学子,无不全力以赴,何人有暇鼓励落后者?
终,任月欢目光转向我,我心中一凛,预感不祥
“最后,吾须感谢表姐
因其不思进取,耽于逸乐,吾方悟学习之重要
事实证明,吾之选择正确
今日状元之我,与专科无缘之她,恰为明证
”
未曾料,任月欢之言辞,竟至斯境
父亲气极,手颤不止,正欲起身辩驳,不料,一同学低声嘀咕:“蒋书意成绩优异,众所周知,公告栏表彰者,亦常有其名
”
另一同学附和:“诚哉斯言,吾闻蒋书意早已获得清华北大保送资格
”
任月欢面色微变,旋即恢复镇定:“表姐高三下学期,屡次离校,谓之竞赛
若真获保送,何需再冒高考之险?莫非欲体验人生,实乃荒诞
”
我心中苦笑,诚如所言,体验人生,正是我初衷
然现场众人,闻任月欢之言,纷纷赞同
毕竟,清华北大保送资格,实属难得,得之者,犹如踏上坦途,何人愿再历高考风险,除非愚笨至极
任月欢又言:“诸位与表姐不同班,何以知之甚详……”
言犹未尽,却引众人窃窃私语,揣测不已
“汝等见否?二少年争相为淑芬侄女辩护,不知彼于学府,究为求知,抑或交友
”
“成绩不佳,理所当然
若吾女无心向学,整日与男同学嬉戏,必严惩不贷
”
“今之少年,早熟异常,十数岁便尝禁果,迥异于吾辈时代,肌肤之亲,即视为淫邪
”
……
她们邻座姑姑,姑姑却专注进食,眼底闪烁幸灾乐祸之色
父亲忍无可忍,猛然起身,蹬开凳子,动作颇大,引来众人侧目
他怒视姑姑,手指颤抖,久久未能出言
虽身形高大,然身为教师,素不谙脏言秽语,仅气得面红耳赤
母亲亦然,平日温婉,此刻面容冰冷,似寒霜凝结
最终,父母携我离去
回首之际,正遇任月欢挑衅兼得意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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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中,手机震动,短信至
我略作迟疑,随即回复
坐于车内,父亲愁容满面,担忧我受辱,不断宽慰:“吾女,勿听彼等妄言,汝乃吾之骄傲,彼等无知,唯知嚼舌,素质低下,品德有亏,吾辈不屑与之为伍
”
“父亲,我无恙,未挂怀
”
自幼至今,姑姑争强好胜,对我家似存敌意
我心中不解,纵使家境略有悬殊,何以至仇视地步?
忆及往昔,种种细节浮现眼前
或许,姑姑之偏见,源于内心深处的自卑与嫉妒
我成绩优异,父母关爱,生活无忧,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家境普通,需奋力拼搏,方能维持生计
久而久之,积怨渐深,演变为今日之局面
然,我深知,怨恨非解,宽容方为良策
我决心,以行动化解误会,用真心换取理解,让爱与和谐重新弥漫于家庭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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