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粉色襦裙的女孩答,“奴婢叫花翠。”
穿绿衣的则兴奋道,“奴婢叫喜迎。”
夏玖看着她圆圆的脸蛋,弯弯的眉眼,不吝夸赞,“你还真是人如其名,看着很是喜庆。”
二人笑着同时松了口气,她们丫鬟最怕的就是遇到一个凶悍的主子,还好夏玖看起来温婉美丽,甜静怡人,像是个好伺候的主。
夏玖看着二人,“跟着我虽然比不得王妃和其他庶妃,但只要你们当差当得好,不给我惹事,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她现在虽和璟王如胶似漆,独得盛宠,但最大的愿望也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在临溪苑,和璟王过好自己的日子。
喜迎和花翠齐齐点头,“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克己守礼,做好自己分内之事的。”
夏玖莞尔。
这时花翠走上前,“夫人,让奴婢伺候您梳洗吧,让喜迎去给你准备早膳。”
夏玖没有反对,“那你们动作且快点。”
今天是她成为侍妾的第一天,按规矩还要去给主母请安敬茶。
这个偌大的王府规矩繁多,她初来乍到的,在没摸清状况的情况下,还是得谨慎再谨慎。
毕竟恃宠而骄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
洗完漱,用完简单的早膳后,夏玖带着喜迎前往王妃的和沁苑。
与此同时,柳侧妃和徐侧妃的院子此刻已炸开了锅。
柳侧妃是商贾之女,家里钱财万贯,因其父觉得五皇子未来可期,若攀上这棵大树,他们商贾之家也能在朝中谋个职位,所以才花了五十万两银子,走了许多关系,买到了一个侧妃之位。
徐侧妃则是皇帝赐给璟王的女人,是镇国大将军的庶女。
因为二人显赫有钱的母家势力,她们两个在王府后院是极嚣张的存在。
素日里她们两人互相不对付,连带着也不把王妃放在眼里。
一大早柳侧妃就听到风声,昨夜璟王竟然按照娶正妻的规制,和一个低贱绣娘圆了房,她气的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本侧妃家里金银成堆,进府的时候穿的也不过是粉红,她一个做针线活的奴才,凭什么可以穿大红?真是初来乍到,不知道天高地厚!”
丫鬟锦心立马添油加醋道,“是啊,侧妃。奴婢还听闻这个新侍妾昨日进府的时候可招摇了,穿的像花蝴蝶一样就去拜见了王妃呢。”
柳璇鼻腔当即溢出一声冷笑,“招摇好啊,本侧妃就怕她不招摇,这个**昨日竟敢穿红服,这是在公然的蔑视规矩礼仪,打正王妃的脸,咱们的假面佛王妃肯定比我还要生气!”
锦心连忙笑应,“那肯定的,不仅王妃会大怒,奴婢估摸容秀苑的那位此刻更加是如坐针毡,这个王府可有好戏看了。”
柳璇抬手点点锦心的额头,笑的狡黠,“就属你幸灾乐祸…走吧,咱们今日去给我们的王妃姐姐请安。”
说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扭臀摆胯的踏出院门。
夏玖到达和沁苑的时候,厅堂空无一人。
王妃没露面,只有她的大丫鬟安排夏玖先落座。
夏玖寻了一处末端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很快侧妃,庶妃,若干侍妾都鱼贯而入了厅堂。
常彩韵这时也被丫鬟搀扶着出来,一出来,就见屋子内黑压压的一群人,她登被惊了一跳。
以往两个侧妃和庶妃们都是懒得来给她日日请安,常常找各种借口故意装病不来。
她自己也懒得每天看见一群不受宠的怨妇脸,索性就连侍妾的请安也免了。
她讶然着,迈步坐于主位之上,半调侃半好奇的问,“今儿各位妹妹怎得来的如此齐全,就连两位侧妃妹妹也不犯头风不生病了?”
柳璇脸色白了白,冷勾着唇,没搭理她的调侃。
徐侧妃则是翘起兰花指,抚摸着鬓间发,一点不拘泥的对着王妃翻白眼。
“王妃说笑了,妾身只是听闻昨儿我们王府进了一位让殿下失了规矩的奇女子,所以拖着病体也特地过来瞧瞧新鲜。”
常彩韵手捻着佛珠,话里有话道,“殿下景星麟凤,他做任何,我们这些做妻做妾的自然是没资格妄议的,倒是各位妹妹,需得恪守礼仪本分,切不可借着荣宠就引导殿下失了分寸。”
她这句话摆明了是把昨日的过错全都引到了夏玖身上。
王爷穿喜服没错,错的是受宠的她不应该穿。
可她有的选择吗?
这帮阴阳怪气的人,夏玖垂首盯着自己葱白的指甲,将她们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她不声不响,努力降低存在感,希望这个话题能很快过去,祈祷这帮深闺怨妇的妒火不要烧到自己身上。
徐侧妃听着常氏的话很快上道,目光在偌大的厅堂梭巡一圈,才拔高音量道。
“既有那狐媚子手段敢勾的殿下五迷三道,失了规矩,怎的还没胆站出来同我们说句话啊?”
她嫉恨的视线很快锁定在了事不关己的夏玖身上,看着那张陌生且漂亮入骨的脸,徐怜气的拍桌子,恨不得划花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