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打落,在这静谧的室内发出清脆的响声。
“贱蹄子,刚才姑爷进来你的眼睛往哪儿瞧呢!别打量着咱们**好脾气,就这般的轻狂。”
身着青色长裙挽着双环髻的大丫鬟拧着眉,目光不善的朝着不远处。
一旁传来淡淡的声音。
“好啦,含绥想必也不是故意的。”
说话的女子娴静得如一池春水。
身着粉桃色裙衫,衬得眉目如画,娇美动人。
她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神态温柔,恰似春日暖阳。
绥娘正跌在冰凉的地上,脸上**辣的疼痛袭来,痛得她眼眶泛红,眼泪打转。
看着眼前熟悉的这一幕。
明明已是三年前的事情,
明明……
她应该死在了那个漆黑里满是蛇虫毒蚁的蛇窟内,被一点点啃食殆尽。
耳边还传来**温柔却又冰冷的话语。
“贱婢!从魏与安碰了你那一刻,你便该死!”
为何……
还不待她多想。
含柳的咒骂声又响起:
“哭哭哭!哭什么哭!咱们**怀了身孕这大好的喜事,没得被你这个灾星给哭没了。”
杜曼雅原本淡然的神情在听见这话时,也变得有些不高兴。
“起吧,去备膳。”
另一边。
绥娘强忍着脸上的疼痛,起身缓缓行了礼退了下去。
去大厨房吩咐了**要传午膳的事儿。
一旁的小丫鬟投来好奇的目光,询问:
“含绥姐姐,……你这脸是怎么了?”
绥娘垂眸,收敛心神,微微摇头。
看向窗外思绪纷飞。
她五岁时被人牙子卖进杜府做了杜曼雅院子里的三等丫鬟,因自小容貌出众便被院子里的姐妹排挤。
直至杜夫人要给**备嫁,在府里头寻摸容貌出色的丫头这才发现了她。
紧跟着便是跟着杜曼雅嫁进了魏国公府。
国公府是开国封赏的勋贵,在京中也是炙手可热的。
只因魏国公年少时就跟随当今圣上一起打江山,如今年三十五却未曾娶妻,只有大少爷一个养子,从小便视如己出。
杜曼雅嫁给国公府大少爷,那更是未来的国公府世子夫人!
绥娘当时想着就是好好伺候**,以后盼着能嫁个府里的管事也算是安然一生。
谁料**自打有了身孕,国公府大少爷魏与安看她的眼神变得炙热和沾染了些其他的……
绥娘害怕无措!
便尽量减少出现在他们面前。
可惜,
端庄温柔的杜曼雅还是开口了。
“含绥,本**从一开始就看出你是个聪明的。夫君瞧着你不一般……”
绥娘登时吓得跪倒在地,颤颤巍巍道:
“**明鉴,奴婢根本没有那个心思!”
杜曼雅笑盈盈的看着她,眸色微微加深,语调却依旧轻柔。
缓缓道:
“瞧你,吓成什么样。起来,我与夫君说了,如今怀了身孕力不从心,身为妻子本就应该替他准备的。
我将你给了他,今晚就去隔间伺候吧。”
杜曼雅一句话决定了她后半辈子的命运。
绥娘挣扎无奈,最终接受了现实。
孕期杜曼雅的身型变得臃肿不堪,再好的脂粉也掩盖不住脸上的斑斑点点。
与之相衬得是在开了苞后愈发亭亭玉立,冰姿玉骨身型饱满如蜜桃般的绥娘。
大少爷魏与安更是痴缠恩宠,每晚都去绥娘的院子过夜,惹的主院的下人们议论纷纷,直呼主母失宠了。
这一切,杜曼雅都看在眼里咬着牙记下了。
待诞下嫡子后,也不知杜家跟魏与安达成了什么协议。
杜曼雅趁着魏与安出府办差,将她硬生生划破了脸皮毁了容又丢到庄子上。
绥娘像是一只被宰的兔子,只能逆来顺从。
哪怕她成了姨娘后从未逾越,每日都到**院子请安,可终究拔不掉杜曼雅心里的那一根刺。
毁容只是前戏。
更狠的还在后头!
等待她的是挑断了手筋脚筋后被扔进了满是虺蛇的石窟内。
杜曼雅神态温柔优雅的站在高处,她吩咐身后的侍卫还一筐一筐往洞里倒入鲜艳吐着毒汁的虺蛇,语调悠悠:
“也不知这一蛇一口,够不够吃呢……”
吃什么?
让那些虺蛇活生生的啃食她的皮肉。
绥娘睁着眼睛惊恐的求饶。
换来的却是杜曼雅的冷笑,道:“我和与安自小青梅竹马,你个贱婢妄图插足我们之间的感情,真是可笑。
让这些虺蛇咬死你,已算是我仁慈了。”
绥娘捂着肚子使劲摇头。
哀求道:
“奴婢死不足惜,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求**看在孩子的份上。”
杜曼雅冷笑:
“我跟与安的子嗣才是魏国公府里的孩子,至于你肚子里的这个……不过是个孽种!”
眼见着密密麻麻吐露着毒汁的虺蛇即将漫过她的脑袋。
杜曼雅唇角又勾起,得意道:
“你也别痴心妄想与安会救你。
这件事,他是知晓的,你于我们,于魏国公府而言,不过就是一个玩物,贱命一条。”
多么的傲慢。
多么的残忍。
被黑暗吞噬的那一刻,绥娘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这个吃人的世道里,善良和忍让换来的是死。
想要活着,想要护着肚子里的孩子,唯有爬,不断地往上爬,将那些人踩踏在脚下!
她的眼眸逐渐变得深沉如墨。
摸了摸如今空荡荡的小腹。
“孩子,这一世,为娘一定要让你平安出生。做这府里,嫡亲的魏国公血脉!”
绥娘唇角冰冷。
杜曼雅不是轻贱她,瞧不起她却又要算计她。
那么,
她便爬上魏国公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