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看着院子里坐着的姑娘,面色一肃。
他径直走过院子,进了一个房间。
苏静月看着他的变化和动作,心里咯噔咯噔的跳。
不一会,进了房间的楚辞拿着什么东西过来了。
“给,这是你身上的东西。”
“你看看能不能记起什么?”
苏静月就算不是内行人,都能看出这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在阳光的透射下,都近乎透明,是上好的玻璃种。
她接过楚辞手中的玉佩,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墨玉间镶嵌的弯月,莫名有一股悲伤感袭来。
“我不知道,但是这应该是我的东西。”
楚辞听着她说了和没说一样的话,只觉得她真的是一个麻烦。
重伤出现在半崖上,可能是在附近受伤的,也可能是在更远的地方。
毕竟凌江水流千里,一夜之间过几城都不是问题。
他看着苏静月头上的伤口,也是命大,遭遇不测也就撞了个头。
苏静月见他不说话,心里也慌,她将手中的玉佩递给楚辞,颤颤开口。
“恩公,这个玉佩给你,算是报答了。”
楚辞没有接,就这样直勾勾的审视她。
直到苏静月举着手都在微微发抖,他才说了两句话。
“玉佩自己收好,伤好之后离开。”
“它可能是你身份的凭证,也可能是你的催命符。”
苏静月一愣,看着手中的玉佩,原主到底是谁?
自己又为什么会来到这?
伤好之后离开,何去何从?
楚辞拿着打猎的弓箭和弯刀预备出门一趟,家中没有余钱了,他必须出去打猎。
“你不要出去,有什么可以和他们说。”
他对着苏静月指指跟在身边的弟妹,蹲下来和两个小豆丁叮嘱了什么,拿着东西外出了。
听见锁门声和男人离开的脚步声,苏静月收起玉佩,陪着两个小朋友玩玩具。
心里始终提着一口气,放不下来。
楚辞这一出去,等到天黑了还没有回来,留守在房子里的三个人饿的头昏眼花。
苏静月摸着中午也没怎么吃的肚子,问两个小朋友,她可以用厨房吗?
楚昭和楚明听着她会做饭,连连点头,带着她去了厨房。
苏静月在厨房找到一个烧柴火的小炉子。
这种炉子和后世的煤炉相似,下面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洞口。
她又在柴火堆找了一些相对较小合适在炉子里面烧的柴火。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怎么点火?
没有打火机也没有火柴这怎么做饭嘛?
这时楚明从案板的一个没有盖的小木盒里拿出两个小石头。
用镰刀状的石头摩擦击打小石头,一下子就冒出了火花。
苏静月马上拿着木柴给火点燃。
厨房里除了今天中午剩下的鸡肉和一些主食配料,就没有其他的了。
苏静月将鸡肉拿出来洗了一遍,放在炉子上烧汤。
今天喝汤的时候还有一点腥味,苏静月又切了一点姜丝丢在里面。
鸡汤放在炉子上就可以不管了,待会把面煮好直接浇汤就好。
苏静月将袖子撸起来,在大碗里舀了一些面粉,开始揉面发面擀面条。
她一个人生活了很长时间,又喜欢美食,有一手很好的厨艺。
面条好了之后,看见下面有酸菜坛子,苏静月从里面夹出一把豆角。
用水冲洗一遍切成小段,切一些葱姜蒜放在旁边。
在大灶里面塞入一些柴火,从小炉子里借一点火将火点燃,往锅里加了一点水。
另外一口锅也烧了起来,往里面加了满满一锅热水,水缸里的水基本上都被用完了。
苏静月没有在院子里看到水井,所以应该是从外面挑水的。
但是她没有出去打水的想法,现在自己还不能单独出去。
避免给楚辞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苏静月看了一下面团,已经醒好了,可是楚辞还没有回来,又尝了一下鸡汤,往里面又加了一点盐和葱花。
她拿出两个碗,舀两碗鸡汤里面加几块被炖的软乎乎的鸡块给两个小朋友拿到桌子上去垫垫肚子。
苏静月舀了一点水放在木盆里给他们两个人洗了洗手带他们去院子的桌子。
楚明和楚昭亦步亦趋的跟在苏静月的后面。
苏静月给他们将碗放在桌子上,让他们先吃就回到厨房去做炒豆角。
两个小朋友用勺子舀汤轻轻吹冷,喝了一口之后,眼睛都放亮了,太好喝了吧!比哥哥的鸡汤好喝一百倍。
楚辞做饭只考虑熟没熟,吃没吃饱的问题,至于味道,着实不是不追求,而是没有这个天赋。
楚辞拎着弓箭从外面匆匆忙忙赶回来,在不远处就看见自己家的房子炊烟袅袅,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从父母过世就再也没有人给自己做过饭,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往家走时看见烟囱上冒出炊烟。
就像是什么呢?
就像一个死气沉沉的家突然有了生活的烟火气,是一个家真正的感觉。
楚辞快步走到家门口又踌躇了一下,抬手,敲门。
苏静月听到敲门声放下手中的面条,擦了擦手走到门边,没有先开门,而是先问了声是谁呀。
楚辞听到苏静月的声音心里的喜悦控制不住的涌上心头,没错,是喜悦。
这一刻的他很开心,可能是因为许久未见独属于他家的炊烟。
可能是这句是谁呀。
没有人在回家时迎过他,他往常出去时一般将门从外面锁上,这样可以确保楚明和楚昭两个人的安全。
“是我,我回来了。
苏静月将门拉开,楚辞在门口站着,与他离家时干净的样子不一样。
他的左侧肩膀上衣服破了一个大洞,身上还沾了许多星星点点的鲜血。
她赶紧让开他进来,把门关上。
“楚大哥,这是怎么了?”苏静月吃惊的问。
楚明和楚昭看见大哥身上满是血,也马上过来了。
楚明拉着楚辞急得要哭了,楚昭也是,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楚辞并没有受伤,他原本进山只是想打些野鸡,兔子补贴一下家里的伙食。
也没有往半岭山里面走,只是在山的外围。
但是没有想到遇到了一只野猪,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么晚才回来的原因。
衣服也是在抓捕那只野猪时被野猪抓破的,身上的血也是那只野猪的。
他并没有把那只野猪带回来,野猪需要处理之后拿到镇上去卖。
家里没有解猪的工具,于是他直接扛着野猪去了孙婶子家。
孙婶子就是帮苏静月换衣服的族婶。
孙婶子的丈夫楚大河过年过节经常帮人杀猪,处理一头野猪绰绰有余,自己待会还要过去。
“我没事,是猎物的血溅到衣服上了。”他看着厨房咕咕作响的鸡汤和冒着热气的大锅
又对苏静月说:“你头上的伤无碍吗?这些可以等我回来。”
“头上的伤不影响的,你收留我已经是大恩了,这些琐事我都可以的。”
苏静月看着楚辞突然想起自己用了粮食,在古时候粮食是很珍贵的,大家也比较看重。
自己刚刚做饭还用了白面呢!
语气弱弱的对楚辞说:“我用厨房的粮食做了面条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