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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裴燃的名字我这些年断断续续也从她身边人听过几次。
他和顾知意青梅竹马,后来不声不响去了国外,徒留顾知意一个人在国内空等。
我只知道那是个天之骄子,身体却十分不好。
顾知意的朋友最看不起我,他们总说我连裴燃一根脚趾都比不上。
知道我不开心,她便逐渐减少了和朋友的来往。
我是真以为她爱我啊。
我心下一片冰冷,浑身却热的发烫。
我一闭眼,就是顾知意昨天和姐妹的的聊天。
“说的就是,我还以为你真动心了。对了,裴燃前两天还联系我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生什么气。”
顾知意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顿了两下,随即开口:
“那时候年纪小,为了他什么都做。”
“裴燃当时身体不好,找了不少专家看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后来就看了风水,说什么来着——相克。”
“有时候不得不信缘分,林寻之他妈和裴燃生辰八字竟然一模一样!我都觉得是上天故意把她们送到我面前的。”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忙不迭的让秘书去查。
我不敢相信我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是算计我妈去死的凶手!
紧接着,周朝朝发来一条视频。
镜头里的老人正是当年工地的主管。
周朝朝先说了一句做好心理准备,接着发了几段长语音:
“我本来听上边的话,给那女人一直安排的是最轻的活儿,哎,我记得,我记得一个挺漂亮的姑娘进了办公室。”
“我就见过她一面,黑头发,个子很高,特别瘦,皮肤很白。然后我就接到消息,上边让我调那女人去安个钢钉。”
“他们给的时间精确到秒,时间太久了,我实在记不清了,我知道的都说了,您大人有大过放过我老婆和孩子行不行。”
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目光凄切的望着周朝朝。
那些不愿回想的记忆再度盘旋在我脑子里。
顾知意当时说主管吓个半死,在医院浑浑噩噩呆了半个月,一点有用的都问不出来。
场地没监控,周围的人也一概不知。
这些年我靠着累积出的人脉,时刻掌握着那主管的一举一动。
我看他儿女绕在膝下,尽享天人之乐,拼命克制自己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我反复告诉自己,那是一场意外。
林寻之,你是个人,你不能因为你倒霉就把所有的一切报复在别人身上!
手腕上的十三道疤痕是我夜不能寐,寻死觅活留下的。
我用力地按住心口,弯腰大口大口地喘气。
消息提示音又响了。
周朝朝说:
“工地老板是一个华侨,对方正是裴燃三天前在发布会上叫的义父。”
门突然开了一条缝。
顾知意穿着清透的白衬衫,声音甜的发腻。
“老公,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她闪烁着大眼睛,美的不可名状。
有人说女人最美的时候是穿着丈夫的衣服,这话一点不假。
可白衬衫镶着金丝线,连纽扣都是定制的,又怎么会是我这种穷人配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