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的撕咬训练,裴律的安全也再也万无一失。
他说,“我的长安是全长安城最好的女娘!”
直到我们成婚的第三年,他下了江南查案。
他又买了一位孤苦无依的盲女柳芙蓉。
他说实在可怜,认作妹妹接近了府中。
因为柳芙蓉,裴律开始觉得我粗鄙不堪,气量太小。
他总是让我让一下那个弱不禁风的芙蓉妹妹。
这一次,我让了我的一双眼睛给她。
柳芙蓉能看见的那日,整个府上都挂上红绸。
“律哥哥,这个真的是给我的吗?”
是什么呢?我渴望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裴律已经很久没送过我礼物了。
上一次送的是什么呢?
是一张书案。
为什么送呢?
我想了许久终于有了印象。
那个刻意被我遗忘的伤疤
是祖母希望我能习字,特意命人为我量身定做了一张。
那张书案却没能到我手里。
反而是下人火急火燎地来报,裴律要把翠桃活活打死。
那日的我心下一惊,连鞋都跑丢了一只。
翠桃是夫君为我买来伺候的女婢,与我一同长大。
像是我妹妹一般地存在。
“不要打翠桃,她到底是犯了何种错误呢。”我像头小牛般护在翠桃的身前,面前是脸色阴沉的裴律。
“夫人有老太君撑腰,自然是好吃的好喝的金贵的都紧着夫人。哪里像我们芙蓉**这般可怜,一身的画艺没处施展,也是老奴多嘴……翠桃姑娘倒是牙尖嘴利!”
那伺候柳芙蓉的老妇人顿了顿,“**只是没书案可以用,老奴便想要。可却被骂了。”
一旁的柳芙蓉在一旁默默垂泪,像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般,“是芙蓉事多……姐姐不要和芙蓉计较。是妹妹的不是,给姐姐赔罪了。”
身后的翠桃吐出嘴里的破布,“是你们强抢啊,还说我家夫人粗鄙不堪,用这上好的书案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定定地看着我的夫君,“翠桃没有错。”
柳芙蓉的面色一僵,看不见的眼睛让她紧紧地抓住了裴律的手。
珍珠般大的泪滴砸在了裴律的手掌。
“你为什么不能让一让芙蓉呢?她看不见,你不知道吗?那张书案给了她又如何?你也不爱这些文墨之事!”
我却不死心地固执地问道,“你当真觉得她委屈吗?这般的决断当真公平吗?”
裴律看向我的眼中有着不解和隐隐的怒气,但是他却不应。
你看他不敢答应的。
我的夫君也知道他偏心。
那张书案我当面给了柳芙蓉。
夜里裴律又送了一张新的书案来我院中。
他脸上带着称赞,“府中下人都夸你,说你变得贤惠了,这是我给你新打的书案。”
我埋在裴律的怀里,传出来的声音也闷闷的。
“我做得这么好,你开心吗?”
回答我的是裴律焦急离开的背影,和风中飘来的那句。
“下次给我的长安买五味阁的梨花烙好不好?我去看看芙蓉,她不方便。”
柳芙蓉的院子里突然失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