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熙刚翻身下马,就被一袭白衣的小姑娘,撞了个满怀。
软香在怀。
“夫君,我怕!”姜容娇软的声音委委屈屈,似乎害怕极了,将他抱的紧紧地。
谢凌熙整个人身体僵硬。太后赐婚以后,姜容这小女子可是命人给他送了一封“恐吓”信。
信中只有一句话:你敢娶我,我就敢守寡。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姜容有多恨他,他心知肚明。她性子有多清高,他更清楚。
她即便跑向山贼,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她竟然唤他夫君?
谢凌熙心中十分诧异,被这一声夫君震的有几分神志不清。
回过神,谢凌熙按下纷乱思绪,视线在鲜血淋漓的沈文渊身上略略停顿。
就姜容这一套腿功,区区一群山匪,不过如此。
她怕?这群山匪才该怕。
但谢凌熙并没有拆穿她,他只是略略偏头,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杀了。”
“是!”
北王府侍卫乃精兵悍将,冲入山匪犹如切菜一般,三两下将山匪杀了一通。
只余下重伤的沈文渊一人躺在地上,慌忙大喊,“我爹是太傅,你们别过来!”
“姜容,你和他私奔,怎么闹成这样?”谢凌熙挑眉,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
姜容立即将埋在他怀里的小脸抬起,眼眶通红,“夫君怎能污蔑我的清白,我才没有和他私奔!”
“姜二小姐,你替嫁的堂妹都招了。你还想狡辩?”侍卫首领惊蛰道。
没错,她还有个替嫁的堂妹,姜婉。
姜容父母早亡,在二叔母膝下长大,视叔父母如亲父母,与堂妹姜婉,情谊深厚。
太后赐婚懿旨下后,二叔母与姜婉找到了她。
“容儿,我们都知道你与文渊两情相悦,那纨绔世子却棒打鸳鸯,毁了你们两个孩子的一生。叔母真的不忍心啊,我与婉婉商量好了,让她替你上花轿,你与文渊走吧!”二叔母劝道。
姜容感动的不能自已,“可是,那个纨绔不是什么好东西,婉婉嫁给他,岂不是毁了一辈子,我不能让婉婉替我受罪!”
“二姐姐,你放心吧,我对付纨绔很有一套。我嫁过去,必定能当好世子妃,你嫁过去,只会被他欺负,这正是两全其美之计,二姐姐快与姐夫一起逃吧!”姜婉安慰。
那一年私奔的姜容,以为自己有最亲的姐妹,有最爱的情郎,她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结果她自始至终,只是一枚棋子。她被他们利用了一辈子,最后他们还用她害死了谢凌熙。
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夫君,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昨晚睡下以后,再醒来就在此处了。我家夫君天人之姿,沈文渊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怎么可能与他私奔?”姜容坚决否认,推的一干二净:
“他掳走我,我正拼命挣扎,幸亏夫君你赶来了,容儿好害怕……”
谢凌熙视线下移,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沈文渊。
到底是谁在拼命挣扎?嗯?
“所以你是说,今日替嫁之事,与你无关?”谢凌熙看着她。
姜容乖巧点头,“当然无关!如此好的夫君,我怎么舍得让给别人。只能怪夫君你玉树临风、英明神武、器宇轩昂,把我妹妹迷的一时糊涂,做出这等错事……”
惊蛰等一众侍卫都听不下去了。
谁人不知北王府的世子爷,乃京城第一纨绔,就没干过一件好事,姜二小姐是怎么夸的如此诚心实意的?
谢凌熙剑眉挑了挑,墨瞳盯着姜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情报网里的姜容,可不是这样。
到底是他手底下的人都是蠢货,还是,这小女子隐藏至深?
但那打量的视线一闪而逝,便换成了玩世不恭,谁也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还请世子网开一面,不要与姜家计较。先把我送回去,我们拜堂成亲可好?”说完,小姑娘轻轻攥着他的袖子晃了晃。
撒娇娇。
夫君,我们回去成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