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有气无力从他的身上下来,弯腰捡起里衣里裤,但旗袍被撕得稀巴烂。
她怎么回她的包厢房去?
男人起身,整好裤腰上的皮带扣,恢复回衣冠楚楚的模样。
一对比,阮栖简直狼狈。
薄庭尧看了眼她身上破烂的旗袍,把西服给她。
“穿上。”
他的西服外套十分大,长度直接到她的大腿根下,西服外套下边,是长腿,乍看之下,别有一番风味。
这番风味,比旗袍少了点妩媚,但多无法言说的性感。
男人又瞟了瞟她,眼神里泛着别有深意的暗色。
两人离开包厢,出了酒店径直上了他的车。
薄庭尧的车子停在她家门口,她下车的时候,他盯着她。
“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
阮栖下车,站在家门口看着远去的车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做这么多就是为了保住公司,他当公司话事人,那她做的牺牲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翌日十点,阮栖是被电话吵醒的,握着手机,耳里是爸爸助理的声音。
“阮**,慕屹舟那边撤资了,董事长一时心急,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
阮栖想到慕屹舟会撤资,但是没想到爸爸身体受不住。
她洗漱完,匆匆出房门,一出房门,着急忙慌的敏姨拉住她。
“栖栖,你爸爸高血压发作了,进医院了。”
“刚才收到爸爸助理的电话了,我们现在过去。”
阮栖于是连早餐都没有吃,来到医院,到达医院后,阮健民刚醒来,血压也刚稳了下来。
“爸,慕屹舟撤资的事我知道了,资金方面的事,你别着急,真真那有一些人脉,她说帮忙牵线,应该可以拉来些资金。”
徐真真是阮栖的闺蜜,也是富家千金,两人非常要好,所以阮健民倒也不怀疑。
安抚好阮健民后,阮栖留敏姨一人照顾,她喊阮健民的助理来到病房外,询问公司的情况。
公司的情况主要是**,导致还在研发的项目中断,前期投出去的人力物力打水漂了,公司很快会受到各供应商的追款,没有钱还,很快会面临破产的局面。
公司是爸妈的心血,妈妈离开后,爸爸把公司当成是妈妈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
这些年,不管怎么困难,爸爸都想尽办法保住它。
所以慕屹舟撤资后,可预见公司的境况,导致爸爸着急,犯病。
她怎么也得替爸爸守住妈妈留下来的东西。
要守住这份产业,那就得找到资金。
她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在包里找出了昨晚慈善宴上收来的名片,翻了翻后,拨通了一位有名的投资人梁知周的电话。
她亲自去拉投资。
晚八点,车子七弯八拐穿过街道,最终驶进城中心的北街一处别致的四合院里。
这四合院的牌扁上,写着三个字,致真园。
灯火通明,可窥全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古色古香。
阮栖和好友徐真真在侍应生的带领下,到达指定的包间,踏进门,意外对上一双幽深的目光。
薄庭尧也在这。
薄庭尧淡扫她一眼,像看陌生人一般收回目光,她敛神走进去。
包厢里的圆桌上,坐的都是叫得上身份的大佬,阮栖不怯场,落落大方。
投资人梁知周在电话中叫她过来谈,虽然猜到不可能只见她,但还真没预料到会有薄庭尧,可来都来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就被安排在薄庭尧旁边坐下,好友徐真真则被安排在梁知周旁坐。
今晚,阮栖穿的是丝绸质的V领衬衫,配着一条同材质及膝的鱼尾裙,高贵又气质,很适合今晚场合的规格。
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味,思索着要不要打个招呼时,就听见投资人问。
“阮**,会不会点雪茄?”
她转头看到薄庭尧正在拿雪茄,了然让她点雪茄的意思,应声会后,转对薄庭尧说。
“薄总,我替你点。”
狭长的眸子瞥向她,阮栖对视上,感到他眼里的探试。
昨晚他让她考虑,现在她就出现在这,应该猜得到她出现在这儿的原因,他会怎么对她?
薄庭尧扫她一眼后,手上的雪茄盒递移到她的手边。
阮栖的爸爸以前抽雪茄,她很熟悉流程,几分钟后,将点燃雪茄递给薄庭尧。
“薄总……”
薄庭尧接过雪茄的时候,指腹擦过她的肌肤,温热的触感如雪茄的火星,烫着她的肌肤,她忙收回手,递上资料。
“梁先生,这是阮氏制药的资料,你过目。”
她能忍受任人使唤,但投资的事也不能耽搁。
梁知周把刚才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笑着接过,“边吃边谈。”
接下来是一轮轮的酒局,阮栖的酒量有,但仅一两杯的那种,而这些人谈起事来,是一杯一杯的敬。
幸好,并没有叫上她一起喝,旁边的薄庭尧在一轮酒局后,轻咳了起来。
阮栖盛了一碗汤,递到他跟前。
“薄总,喝点汤缓缓。”
薄庭尧转头睨了她一眼,那一眼,别有深意,随后喝了起来。
阮栖心想,他接受了她的好意,应该没生气吧!
在场的人意外,往常的他可不会随意接受女人的“阮**好偏心,唯独关心薄总……”有人看出了意思,笑着打趣。
“你们能跟年轻强壮的薄总比吗?”有人特地突出强壮两字。
“别的不说,就体力方面确实比不了……”
“哈哈……”
这些暗示性的荤话,都是酒桌上常见的,阮栖左耳时右耳出,随后借着接听电话的间隙,递给徐真真一个眼色,出了包厢。
是阮健民打来的电话,知道阮栖今晚去拉投资,也担心她一个女孩子遇危险,所以打电话问问情况。
“爸,你好好休息,我正忙着谈事呢,你别担心。”阮栖站在一面凌宵花墙下,对着电话那端说。
“看起来有希望,你安心吧!”阮栖接着说。
阮健民挂了电话,她才拿下手靠在花墙下松了一口气,转身,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薄庭尧。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灯光下,幽深的眼眶里全是凌厉。
“所以你是做出选择了?”
这话是要那天的答案。
阮栖静默看他两秒,勾唇说:“薄总,实在是拿不出比我更有价值的东西,来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