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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知晓前世陆景宴暗搓搓心悦于我,我且差点信了他这鬼话!
陆景宴跟着又道:“此事闹大,婉宁定会不开心......既然她寻你是为救人,那郡马便把钱给她,就此事了吧。”
江临听了这话,铁青的脸变得分外憋屈,但碍于陆景宴淫威,不得不掏出湿漉漉的钱袋交给我。
我掂了掂手中钱袋,约莫有五十两,一时惊叹。
江临如今在翰林院做编修,一月俸禄只有十两,想来这五十两定是他积攒颇久,能在他身上打捞一大笔,让我心情舒畅,故而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
谁知不待我焐热,钱袋便被陆景宴勾了过去。
陆景宴说我身为下人,不该随身携带主子物件,于是在我心不干情不愿的目光之中,将那荷包连同五十两银尽数收回。
对此我心中难免郁闷,然而翌日醒来,却在床头意外发现了一两黄金。
“哼,想讨好我便直说,别成天只会搞这些暗搓搓的手段。”
我心情大好,将黄金藏好后,起床上工。
为庆祝江临进入翰林院,婉宁郡主今日宴请京中达官显贵,是以天未亮,后宅便一片忙碌。
我身为粗使丫鬟,除了要端茶送水,还要负责维护场地的清洁。
谁知我不过转身去提哥水的工夫,刚清扫完的后院便成了一片狼藉。
几个上等丫鬟立在墙角,望着我忙碌背影嗤笑。
“啧,连自个儿的分内活儿都干不好,居然还有心思勾引男人。”
“一个乡下来的卑贱之人,竟还妄想攀上高枝变凤凰,真是荒谬可笑。”
“就是,也不照照镜子,看自个儿是个什么身份!”
我未曾预料,昨日之事竟在下人之间迅速传播,想必婉宁郡主也有所耳闻。
郡主善妒人尽皆知,即便是捕风捉影之事,也会清理得一干二净。
因此我猜要不了几日,我裹着草席的尸体,便会出现在郊外荒山。
此举不止能保全江临名誉,更让郡主的妒火得以平息,因此光用脚指头想,我也知道定是江临故意在府内散播谣言。
我望向端着糕点的队伍,唇角勾起。
既是他无情,自然也别怪我无义!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我看着主座上,正殷勤为婉宁郡主夹菜的江临,目光冷沉。
我是被江家捡回的养女,和江临青梅竹马,我俩在江家父母见证下,互许终身。
江家是落魄的名门望族,江父过世后,江临远走他乡求学,只待来日高中,光复门楣。
而我身为江家未过门的媳妇,自然担当起照顾家里以及供养江临读书的责任。
我为此做了王府粗役,因为出身乡野,常遭王府下人的排挤与轻视。
但为了供江临读书,为了他能科举高中同我团聚,所以无论什么艰难险阻,我都愿意忍受。
直到被他无情地溺毙水中,我才幡然醒悟,江临爱的从来只有自己,而多年为之辛苦付出的我,不过是他攀附权贵路上的垫脚石。
而今重来一世,我定不会叫他的阴谋得逞!
负责布菜的侍女这时向我走来,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说:
“试毒官突感不适,我一时找不到人,你顶替上去。”
侍女是婉宁郡主的人,这突如其来的安排,定然是她有意为之。
我不由朝主位瞥去,目光与婉宁郡主不期而遇,望着她脸上的不屑与讥讽,我默默颔首。
“姐姐放心,我定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