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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了其他姐妹出去躲几天的提议,在天黑前回到府里。
迎接我的,是嫡母极尽恶毒的惩罚。
她要扒光我的衣服,在雪地里对我施以杖刑,并命府上所有下人观刑。
「你既说怡儿对丽妃大不敬,那你们怎么还能全须全尾地出宫,老爷在前朝为何没受半分影响?」
嫡母冷笑完,又厉声拍桌道:「可别告诉我们,这都是你这个蠢材的功劳!」
「今日若不扒你一层皮,日后岂非谁都敢跟我蹬鼻子上脸!给我打!」
我算准了时间,关键时刻,父亲从外面回来了。
他打断了周氏的恶行。
周氏不满地控诉,说我是如何歹毒地欺凌宋怡。
父亲拧眉严肃问:「果有此事?」
「父亲不信,随便派人进宫一问便知,也可以问今日一同进宫的其他姐妹。」
「就算怡儿真对丽妃有无礼之处,也轮不到她来教训!她算个什么东西?」
父亲不悦地阴沉了脸,「你嫡母说得对,无论如何,尊卑有序,你此举是太过了。」
父亲向来最看重长女,其他女儿加起来,都比不过宋怡一个人。
看架势,他是要放任周氏随意处置我了。
周氏脸上的得意阴毒几乎毫不掩饰。
我嘲讽地扯了扯嘴角,「父亲,您知道为何您在兵部庸碌多年,连刚入朝为官的进士都能压您一头,明明您资历最老,却到如今才堪堪熬到尚书之职吗?」
男人最忌讳被人说没用。
我这位父亲,资质平平,全靠占了个嫡子的名分,再加上祖辈留下的荫封,才坐到了如今这个位置。
可他被人捧得飘飘然,全然认不清自己的处境。
「放肆!」
我直起腰,犀利视线直视父亲愠怒的脸。
「今日之所以进宫拜见,是因为父亲刚升任兵部一品尚书。
您风头正劲,同样也在风口浪尖上,有多少人眼红您的位置,挖空心思想把您拉下来,您难道不知?
而宋怡这样的行径,一旦传到前朝,父亲必受弹劾,宋家也将被群起攻之。
丽妃的父亲乃是言官之首,若我不下狠手让丽妃消气,父亲日后在朝中就会多个劲敌。」
父亲后背已是冷汗淋漓,只觉有一丝心惊肉跳。
他显然没能想到事情的后果会有这么严重。
他以为不过是女人之间的一点口角。
我微笑看向周氏,「您刚问我算什么东西,其实和宋家的满门荣辱还有前程比起来,别说我了,连您也算不上什么。」
周氏被我气得够呛,还想教训我,却被父亲一个眼神吓退回去。
周氏委屈又愤恨:「老爷,您去看看怡儿的脸都被这个贱种打成什么样了,您要这么轻纵她吗?」
「既然她受了伤,这几日就禁足静养,省得在外面招摇。」
听着父亲冰冷不容求情的语气,周氏愈加不可置信,恶狠狠瞪着我。
父亲对我微抬下颌,神情莫测,「今日你也受苦了,先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