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夜,格外的冷,冷风呼啸,彻骨寒风,加上那连绵无尽的大漠,让整个夜,都染上了彻骨的寒意。
“叶辰小兄弟,再给俺件东西吧,你身子单薄。”大锤跟在叶辰的身后,高大的身子几乎能把叶辰遮住。
如若是在前世,叶辰肯定十分乐意,低温环境下,人的体力消耗尤其的快,而在这样的临时组建的行伍之中,如果体力不支倒下,绝对不会有人来管你,下场只有一个......死。
大锤伸出双手,便要接过叶辰背上的一把重戟。
“不用了,我自己来。”叶辰冷声说道,几乎是一瞬间,一个很强烈的意识阻止了叶辰,如果这样下去,他知道,即使是大锤这样的大汉,也会死。
大锤有些尴尬的伸回了手,这些日,叶辰对他一首都是这种态度,他倒也习惯了,依旧是跟在叶辰身后。
而叶辰却闷声不在说话。
这片大漠,是通往嘉峪关的必由之路,而这片大漠也以凶险著称,每每运往嘉峪关的士兵队伍之中,必有伤亡。现如今,叶辰,大锤等人本来就是以罪兵的身份前往嘉峪关,对叶辰等人的待遇本就不公平,负重也远大于普通士兵。恐怕如此行军,这批罪兵之中,能活下来的也不会有几个吧。
听着周围士兵的喘息声,叶辰心中冷笑。
“扎营,休息,明早行军。”一声令下,士兵行伍很快散开,一时间大大小小的聚集圈形成,围绕着火堆坐下,叶辰坐在大锤身旁,啃着军营中发下来的干粮。
又冷又涩,皱巴巴的一团,叶辰吃着,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军营的那边,是军官和正常士兵聚集的地方,可以看到那边升腾起的热气,和隐约传来的叫喊声,一面是热乎的食物,一边是冷的发嗖的馍馍,差别如此之大,不时有几个士兵向那边望去。
叶辰从包裹里翻出了一瓶梅子酒,递给了大锤。
“叶辰兄弟,谢谢了奥。俺这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以后在行伍里,谁要是欺负你,俺一定第一个站出来。”大锤说道,有些拘谨的接过了叶辰递过来的酒壶。
“在行伍里吗?”叶辰冷笑,心中冷哼道,如果继续留在行伍之中,恐怕能不能活着到达嘉峪关,都是个问题。
一壶热酒下肚,身子微微感到一丝暖意,叶辰舒服的斜倚着,望着天空,周围不时有用羡慕的眼光望向他们手中的酒,叶辰也不予理会,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兼济众生的圣人。
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这只是前几日,如若再如此下去,恐怕他们手里的酒,就不是众人艳羡的对象,而是抢夺的对象了。
同时他心里又有一些疑惑,北帝一向军纪严明,如此放任罪兵,是军纪之下的腐朽军官,还是另外有一些其他别的原因。
夜深了,大大小小的帐篷也立了起来,守夜的士兵也进入了戒备状态,今晚是叶辰守夜,而大锤可能是要报答叶辰给他的那壶梅子酒,非要跟在他的身边陪他一起,叶辰无奈,也只好应了他。
而此时,北帝京城叶府。
“都办好了吗?”弄堂之上,身着紫色大袍的叶雄负手立于堂上,闪动的烛光映出他的面容,说不出的诡异狡黠,甚至还有着几分冷酷。
“今夜便开始行动。”
一个沙哑的声音,堂下立着一个全身紧身黑衣的夜行者。
“这批罪兵里面,没有权贵家的人吧。”
“除了叶公子,没有他人。”
“那便全杀。”
“是!”黑影迅速遁去,烛光跳动着,映着叶雄明暗不定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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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寒风刺骨。
叶辰象征性的站着,警惕的打量着西周,一边的大锤早就睡着了,靠着火堆,呼噜声此起彼伏。
一阵寒风吹过,叶辰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猛地转头,看向黑暗笼罩的军营西周。
一股危险感油然而生,叶辰皱了皱眉,他对危险的感知无比灵敏,而且几乎从来没有出过错,只是在这军营之中,危险又会来自哪里?
他叫醒了大锤,让大锤在这里守着,自己向军营中正常士兵的的集聚地悄悄潜去。
一切如常,士兵们有条不紊,执行着自己的职责。饶是如叶辰般细心,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但很快,他便发现,军营边的马棚,战马没有卸下马鞍,而且草料是新加的,叶辰眉头一皱,一般出战之前,才会给战马喂食草料。
一阵脚步声传来,叶辰连忙躲在一旁,只见一队陌生的人马,步入了大营之中,在入伍之前,叶辰就仔仔细细看过每个军队的编制及武器配置,刚才那股人,绝对不在编制之内。
这队人马是什么人?叶辰想着,危险感更加严重,从正规士兵对他们的态度可以看出,这一队人马,绝对是更加高级的编制,他轻声退走,决定先回营里,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今晚绝对是个不平常的夜晚。
“叶辰,你去了哪里?”
大锤正睡眼婆娑的站在营外,经历了白天的事,他也不好意思再叫叶辰小兄弟,便首呼其名。
“收拾好行装。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大锤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紧了紧随身带在身上的包裹,包裹不大,却装着自己的全部家当。
“出了什么事?”
“快走。”叶辰未等大锤说完,便冷声说道,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凌厉,因为在刚才,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匕首刺入肉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