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艳酒吧。
音乐声嘈杂震耳欲聋,许盈明显不太适应,坐在卡座上,潋滟红唇咬着一根烟,在纠结要不要点燃。
江灵像是找到了自我,拿着酒瓶子早已经混入舞池。
面前不断晃动的身影,肆意闪烁的霓虹灯都让许盈迷糊了几分。
最终还是拿下了红唇上的烟,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拿起酒杯,正要送入口中,头顶突然响起一道清冽的嗓音。
“小姐,一个人吗?”
许盈抬头望去,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人,礼貌地摇头:“不是,我朋友在那呢!”
年轻男人朝她指的方向望过去,浑不吝地笑。
“你朋友好像跟我朋友玩得正好,要不我陪你喝会儿吧?”
说完,他十分不客气地坐下,许盈见他长得够帅,也不拦着,毕竟江灵这女人就爱这口。
“我叫祁莫,美女你叫什么?”
年轻男人拿在手上的酒杯碰了一下她的高脚杯,热情道:“能不能交个朋友?”
三楼栏杆上。
身材颀长的男人,单手抄在西装裤,垂下眼淡淡地看着这一幕。
女人一袭红裙,格外显眼。
乍一看,有几分风尘味。
一瞥一笑之间,有哪点像他结婚证上的妻子。
五年前,他并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现在,在他的定义里,他们仍旧是夫妻关系。
沈靳舟很确定,她就是许盈。
天底下就不会有那么凑巧的事。
消失几年突然出现,必定带着某种目的回来。
许盈眯了眯眼,目光落在祁莫身上,红唇提起笑:“我叫许盈,你想泡我?”
她仅是轻轻一笑,就惹得男人心神荡漾。
女人眉目间自带三分风情,留有半分青涩,纯和媚之间完美的缠绕,诠释了叫做什么风格都hold得住。
既装得了清纯学生妹,又能来一出少妇……的把戏。
许盈?……
这么会这么巧?
管她呢,同名同姓确实多。
祁莫喉结滚了滚,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这女人可是靳哥的,他只是派来守护嫂子的。
许盈看他在直勾勾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反倒是来了点兴致:“祁……先生,这里人多嘈杂,我们要不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会?”
话落,白皙纤长的手指勾进男人敞开的领口,骤然靠近的身体,干枯玫瑰香水味一下闯进男人的鼻间。
“好啊,我们换个地方。”
祁莫呼吸发紧,鬼使神差答应了,什么嫂不嫂子都被他抛到脑后,靳哥早就有新嫂子了,就不该肖想其他女人。
两道身影刚起身,站在三楼走廊上的男人已经转身走向楼梯。
许盈微不可见地掀眸,看向那道熟悉的背影,红唇轻勾。
离开嘈杂的环境,祁莫带她来到一辆红色跑车前,晃了晃车钥匙,视线扫过女人身上亮眼的红裙,不羁地笑:“难怪见你跟我那么投缘呢,原来是上天注定,要你投入我的怀抱。”
许盈迎着风,别散拂在脸颊的长发,难得开心,娇嗔了他一眼:“祁先生,我是你上钩的第几个呀?”
祁莫哪会实话实说,他还纯得很,至今还是个……
他低头很不自在地笑了两声:“许小姐就别管那么多了,总之我今晚会让你满意的……”
话未落,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低沉的声音由远及近:“美女可不要什么车都上噢?”
还是跟来了。
许盈侧眸看了过去,神色冷淡,“噢?这位先生认识祁先生?”
夜色下,女人红裙与她雪白的肌肤,形成极致对比。
祁莫抿了抿唇,有些许心虚:“靳哥……”
沈靳舟神色无异,来到两人面前,倏地熟练地搂上女人的腰身。
许盈今晚穿的裙子,腰侧是镂空设计,刚好就是被沈靳舟炽热大掌搂着的地方。
是夜,让汹涌的记忆浮现。
一时间,迷乱又暧昧。
她不露于色,抬头与那双熟悉又陌生的桃花眸对视上,语气很淡:“你们认识?”
祁莫在靳哥无形的压迫下,瞬间怂了,直接告辞:“你们先聊,我还有事。”
说完,立即消失。
许盈冷冷:“先生,请你放开我。”
沈靳舟眸光沉下,骤然用力将她扣近自己,用上另一只手臂把她禁锢在怀里。
“嗯?小姐不是想找乐子吗?你看我如何?我绝不比他差,要不要试一下?”
许盈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被迫抵着男人滚烫的身躯,放声失笑。
没想到身份高贵的沈靳舟,也会说这种话。
沈靳舟低头凝着那双眼睛,女人红唇边提着笑的时候,他好像在里面看到了许盈的三分模样。
“这么好笑吗?”沈靳舟略带薄茧的大手在她的耳后摩挲。
力度恰好,不轻不重。
果不其然,女人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
“啪!”
许盈意识到自己正陷入他的暧昧漩涡,愤怒地踩了他一脚,而后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你放开我!”
力度不轻,许盈手掌还有些许颤抖,没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会对他动手。
换做五年前,她根本不敢做这种事,什么时候在他面前不是唯唯诺诺,生怕他生气,拼命想着讨好。
只是,她做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
男人放开她,倒也不恼怒,戏谑的话音中藏着意味不明的情绪:“许小姐,干嘛要发那么大的火,看不上我可以直说,难不成我还会强上你不成?”
许盈离远他半步,依旧没给他好脸色,“是先生先不自重,才落得这一顿打,这不能怪我,既然我对先生你不感兴趣,那就此别过。”
说完,转身就走。
直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光影处,他才回过神来。
颀长的身影立在灯火阑珊下,点燃了一根烟,腾空而起的烟雾逐渐朦胧他的视线。
五年前,……如果他早回到几分钟,是不是就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
次日,许盈来到沈氏集团楼下。
视线淡淡扫过这个熟悉的地方。
自从嫁给靳舟哥哥开始,那时还在上大学,中午只要有空,都会来沈氏集团送饭。
她天真的以为,沈靳舟会看到她的好。
只不过是黄粱一梦。
佛家有说,凡所有相,皆属虚望。
更何况,沈靳舟直言了当地告诉她,别妄想他会爱上她。
只是一失神,踩着高跟鞋刚踏进沈氏集团的大门,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刚刚那通电话你也听到了,我是你们总裁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