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山真如他所说的,要将我欠他的一一讨回去,铆足了劲折腾我。
这段时间,我累得像头牛。
在医馆和军营里来回奔波。
即使军营里的军医够用,他也还是让手下将士来「请」我。
「这些军医大多平庸,哪有岑姑娘用得顺手?」
他眯着眼笑看着我,满脸的不怀好意,但我无法拒绝。
算了,本就是欠他的。
况且对比岑家对他做的那些事,这也不算什么。
直到我晕倒在军营里。
他才终于松了口,让我在医馆休息几天。
可是他手下的将士还是来了。
「将军有令,姑娘跟我走一趟吧。」
这人嘴角有一颗黑痣,与往常来「请」我的并不是同一人。
他眼神浑浊,走路畏手畏脚,我在军营里似乎没有见过他。
我心里不安,没有立马答应。
试探问他道:「将军可说有何事?」
他慌了神,眼神飘忽不定,好一会儿才回道:「将军请姑娘去给夫人把平安脉。」
听到他的回答,我心中警铃大作。
经过调理,乐芜的胎像已稳。
我三天为她把一次脉,昨天刚把过,今天不是把脉的时间。
「好,你等我拿一下药箱。」
我假装答应他,顺手将药箱后的小榔头藏在袖中。
没想到却被他识破。
他非但没有立马逃跑,反而露出诡异的笑容,掺杂着一丝丝兴奋。
「小娘们,就凭你这力气,想敲晕爷,做梦!」
城中人本就少。
正值夏日正午,烈日当头,街上几乎没有行人。
我被推倒在地,额头磕到了柜角,传来**辣的痛感。
袖中的小榔头滚落,被他捡了起来。
见街上没人往来,他不再伪装,笑着蹲在我身前。
「可惜了这张脸,就这么破相了。」
他用榔头抬起我的下巴,嘴上说着可惜,可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我强装镇定,颤着音想要安抚他:「药箱左边的那个小柜子里有银子……」
可还没等我说完,他轻蔑一笑,眼里的恶意扩散。
「银子?老子要银子还会等到现在?」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身上的衣服。
看我吓得往后缩,一把拉过我的脖子就要撕我身上的衣服。
我想起后脖颈的东西,连忙捂着,却被他一巴掌扇得身形不稳。
「表子,还装呢?你平日里看将军的眼神以为老子没瞧见?巴不得男人上你的床吧?」
我本以为对江宴山的感情掩饰得很好,原来连军营里的小兵都能看出来吗?
因为挣扎,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力气越来越小。
算了吧,和性命比起来,清白算什么呢?
而当我刚向命运妥协时,一声厉喝响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是江宴山的声音。
紧接着身上的重量一轻,身上的狂徒被他一脚踢飞。
可还未等我松一口气,江宴山将我的衣领抓紧。
他双眼通红,眼里布满血色,嘴角微微颤抖。
「岑宿云,你就这么缺男人?谁都行是吧?」
我心中酸涩,像是塞了颗柠檬,再狠狠地压出了汁水。
他看不见我身上的伤口,也看不见我的挣扎,就这么给我判了死刑。
原来在他心中,我就是这么轻浮的人啊。
他牵唇笑了,嘴角却有苦涩。
「也是,当初你都能为了和你那表哥私奔休了我,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闻言一怔,想了很久才想起来那表哥是谁。
当初父亲出事得突然,而江宴山马上就要去京城参加科举。
我已经将他捆在身边两年了,可他还是不爱我。
我也不想耽误他,坐在桌前一下午,还是写好了那封休书。
将休书交给他的那一刻,他难得地发愣了。
随后问道:「为何?」
我强压住心口的疼痛,假装随意地开口:「腻了,父亲为我找了位远房表哥做亲,门当户对,他也很喜欢我。」
隔了好久,我才听到江宴山淡淡地回答。
「好。」
一个字,断绝了我所有的念想,也让我松了一口气。
江宴山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而我父亲和哥哥下狱,岑家被抄。
自此天各一方。
唇上的触感将我从回忆拉回现实。
江宴山发狠地亲我,嘴角被他咬破,满嘴浓浓的血腥味。
即使我们成亲很久以后,他被我有所感化,有时会回应我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也从未亲过我。
我难免错愕,瞪大了眼睛。
可他嘴里呢喃的话,却将我从这种旖旎的氛围中拉回。
「岑宿云,你就这么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