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意心脏一颤。
她看着裴晟砚挥舞长臂游到沈夏青身边,再抱着她稳稳游回岸边,抱了上来。
“咳咳……”
他们二人的身上已经完全湿透,衣服紧紧的贴着皮肤。
尤其是沈夏青白色衬衣底下若隐若现的春光,分外引人遐想。
沈夏青呛了几口水,依偎在裴晟砚怀里低声啜泣着。
“姐夫,我好冷……”
裴晟砚见状,顾不得其他,赶紧将自己的迷彩服脱下来盖在了她身上。
“我带你去军区医院。”
说完,他抱着沈夏青,直接推开人群,就往军区医院方向走。
整个过程,他一眼都没有去看沈舒意。
围观的军属们见裴晟砚抱着沈夏青走了,纷纷议论起来。
“裴团长真是大英雄,衣服都没脱就直接跳水救人!”
“听说沈夏青和裴团长曾经有过一段,所以刚才沈舒意才将人直接往池塘里推搡……”
“那沈舒意作风问题很恶劣啊,这种有杀人动机的人怎么能住在我们军属大院!”
一字一句的指责扑面而来,像千万只蚊子在沈舒意耳边嗡嗡作响,震得她脑袋发晕。
现在发生的这一切,比起前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不是因为她重生了,所有事情的发展都跟上一世截然不同?
沈舒意深深叹了口气,无视旁人的议论,追着裴晟砚的脚步往军区医院赶去。
刚到医院门口,她就被警卫员拦住了。
“沈舒意同志,有人举报你涉嫌故意杀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沈舒意脸色一变。
“是她自己跳的,跟我没关系……”
但警卫员一脸严肃地钳制住了她的手臂:“有没有关系,等调查清楚了再说!”
沈舒意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们走。
警卫室。
临时关押所。
门被关上的瞬间,沈舒意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上辈子,她和沈夏青没有太多交集。
但这一世的羁绊,却多到出乎她的意料。
她想了一整夜,都没有想明白。
沈夏青这出苦肉计,到底寓意为何。
让自己身败名裂,她就能上位嫁给裴明言?
第二天一大早,沈舒意被警卫长带到了审讯室。
一张冰冷的长桌前,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椅子。
警卫长坐在对面,一脸审视的看着她。
“沈舒意同志,你为什么要将沈夏青推进河里?”
沈舒意听到这话,皱眉反驳:“我说过,不是我推的!”
警卫长猛地一拍桌子,拔高了音量:“那么多军属都看到了,你还不说实话!我劝你坦白认错,马上改过自新!”
沈舒意觉得百口莫辩。
要不是沈夏青吆喝那一嗓子,根本没人留意到池塘边的一幕。
要是能有上一世自己所在世界的道路监控摄像头就好,这样谁也不能污蔑谁!
正僵持不下之际,传来了敲门声。
警卫员传话:“沈夏青同志让裴团长带话,昨天是她自己摔下池塘的,落水一事和沈舒意同志没关系。”
有了这关键的一句话,沈舒意得以从审讯室离开。
门口,裴晟砚站在一辆军用BJ-212型吉普车前,等着沈舒意走来。
两人上了车,一路都无言。
回到家后,裴晟砚才冷硬开口:“等过几天,你去医院给夏青道歉。”
听到这话,沈舒意胸口一阵淤堵。
“她落水的事跟我没关系,为什么要道歉?”
裴晟砚的眸色忽然沉了下来,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审视。
“她是为了维护你才说是自己不小心落水的,你就不能懂点事?”
这一刻,沈舒意总算明白了。
自己能从警卫室离开,不是因为沈夏青说出了真相,而是她故意含糊不清让裴明言笃定自己犯了错!
沈舒意拢紧手心,有些失望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是不是沈夏青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说的话却不值得你相信?”
裴晟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只信证据,你不要阴阳怪气。”
“以后你就待在家里待着,别给我惹祸,更不许再去文工团!”
他像发布军令一样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沈舒意一愣,心脏一阵发钝。
不能去文工团,那她工作怎么办!
她想追出去拦住裴晟砚。
却被男人留在门口的兵给拦住了。
“嫂子,团长吩咐了,您哪儿都不许去!”
沈舒意的心跌落到了谷底。
即使现在是盛夏六月,她依旧觉得浑身冷的刺骨。
“裴晟砚,你凭什么轻易决定我的人生?”
她喃喃自语着,转身回了房间。
翻看着桌上的报纸,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傍晚,门口传来敲门声。
沈舒意起身去开门。
当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她瞬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