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得很快,出门直接上了车。
身后的江静安面白如纸,站在大门口慌张地四处寻找,也没看到我的影子。
路灯把她的影子拖得单薄纤长,隐约竟有一种不堪一折的脆弱。
我靠在驾驶座上,点燃了一支烟。
薄荷爆珠的香气弥漫了密闭的车厢,我微微闭上眼。
我从前是不会抽烟的。
这是我出国后留下的习惯。
烟草这东西并不让人如何快乐,却能让人短暂地忘掉烦恼。
出国的引子,是我差点儿被火活活烧死。
我找江静安的那个下午,曾经跟严野打过架的混混来找场子了。
听说是他妹妹跟严野谈过,还为他流过产。
后来她还去纠缠严野,却被江静安扇了一巴掌。
那个小混混咽不下这口气,找来了他在道上的大哥。
那天下午我们三个人都被绑上面包车,严野被打得尤其狠,满身是血。
然后我们三个被丢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等着所谓的大哥来发落。
少年人的身子抗揍,看着惨也不过都是些皮外伤,严野很快醒了过来,想办法磨断了绑着手的绳子。
仓库一共有两扇门,江静安从小喜欢拆解东西,也拆过家里大门的锁。
她用一根铁丝打开了大门,就在我们三个要跑的时候,混混们突然听到动静一脚踹开了门。
我下意识看向江静安,电光火石之间,她的视线落在严野身上,拽起他的手就跑!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浑身血液霎时冰凉。
严野离开时还不忘了一把把我面前的大门一把关上!
就差开门的这么一秒,我没跑得出去。
那天之后的事情,我许久没有再回忆过了。
那个混混认识我,知道我和江静安是青梅竹马。
江静安和严野跑了,混混们的气都撒在了我身上。
我被活生生用棍子打断了一条腿,浑身上下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到最后已经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
最后,混混们在仓库放了一把火。
火很热,很烫,熏得我眼睛干干的,泪都流不出来了。
可我只觉得浑身都冷。
冷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