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
他刚面无表情的爆了一个六阶一品妖兽的头,然后缩我后面去了。
我望向面前的一大堆眼中冒着火光含羞带怯的各宗门女修。
他轻扯了我一下,冷淡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缓慢吐字:“我害怕。”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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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火山爆了。
巨大的热气裹挟着澎湃的仙灵之力震荡四野,奔涌扑来。
还没来得及设立结界的修士仙者被击出一口老血,赶忙设界,晚一步灵台都要动荡不稳。
言澈早早拉着我设了界。
火光冲天沸腾四溅,将云雾蓝天通通染上赤目的红。熔岩中的火萤飞腾而上,萦绕不止。
我叹息。
我想起了天道曾给我介绍的手机,我头一回像天道一般叹息,因为我是真想拍个照。
随即,长啸出,轰鸣起,一把被烫得火红的剑“唰”的像流星一般向我的心口冲来。
我定睛瞧了瞧。
靠北,是那孽剑!
它这哪是想了结自己,它分明是想了结了我!
从仙剑变神剑了不得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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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澈将我护在身后,挥剑将它击开。
有点东西,仙剑对上刚出窍的神剑居然也只是虎口震了震。
持剑之人仙力不容小觑。
它还不放弃,继续往我胸口冲,我拉过言澈,一踢一踩。
嘶,好烫。
我怒声:“孽剑,你特么是想弑主?”
赤炎剑:“......”
马德,鬼知道你现在弱得连我也接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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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炎剑造成的动静太大了,神域都被累及颤了颤。
仙云震成了浮沫,仙山震成了沧海,现下的第一剑尊被震出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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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不是?是个熟人。
现下的第一剑尊竟是我曾经的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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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着我,又瞧着我脚底想震又不敢震的剑,眼底赤红,指尖微颤。
我差点认不出来他是那个日日跟在我后头信赖腼腆喊我师姐的那个小崽子。
然后好像又来一个熟人。
众人都拱手唤她:“钩吻医仙。”
好家伙,这冷脸美人长得可真像我小师妹,那个含羞带怯,糯糯软软的小师妹。
然后两人都直直的望着我,声音微颤,齐齐叫了我一声:“师姐。”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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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真是他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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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底转了转,再一瞧,已回到了仙门。
好仙法。
“这是师姐你在我五岁时教我的仙法。”剑尊望着我,目露委屈,却触即我的目光就立刻闪开了。
我:“......”
记性真好。
我是应当这样夸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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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是天一仙宗殊云峰的大师姐。
但也只是原本而已。
若我并未被逐出仙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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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五岁那年,樱珠村半夜起了火,只我一人幸存。
自此我成了没爹娘的野孩子。
彼时的第一剑尊是云殊仙尊,冷性冷情,巍巍然若山间之雪不可融。
他见着我的第一眼,便是对我说:“我叫云殊,你可以叫我师父。”
他将我捡了去,成了我师尊,将我养大。
我身负火之精,与凡人生来不同,云殊以殊云峰寸草不生的代价教会了我控制它。
而火灵也使得妖魔邪祟不敢近我的身,我修炼速度常人更是鞭长莫及。
没什么对手,我自也没什么玩伴。
就干脆跟云殊“相依为命”。
云殊面上端着冷清淡然,实则极不靠谱。
他不知道哪儿弄到的育儿心经,背着我偷偷看。
然后他开始学做饭,炸的仙峰抖了抖,把闭关的老祖都炸出了山。
最后端出一堆煤炭蛋子。
他放着仙品法衣不要,硬是要给我做衣服,最后十只手指全戳成了血窟窿。
最后我连袖子都穿不进。
......
好不容易消停了些。
他又开始在光秃秃殊云峰栽种漫山遍野的樱桃树,然后酿起了酒。
好在,酒毒不死半仙。
我身负仙缘,身怀炙火,又有早已入仙的剑尊云殊指导,早早的成了半仙。
天一宗有云殊和我,一下飞跃成了九宗之中的第一仙宗。
我也成了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天一宗的大师姐,一时荣光无限。
半仙之后,我突然开始哪哪都烦云殊,瞧着云殊哪哪都不顺眼。
云殊干脆又重操旧业,去外头一口气捡了两个孩子回来。
我知道后,我提着他赠我的赤炎剑,硬是追着撵了他半个山头。
另半个山头被我给削了。
最后老祖又哆哆嗦嗦出关,才阻了我。
我收了剑,回峰带孩子。
因为云殊不知发哪门子疯,管捡不管养。
我从此多了两个小尾巴。
师弟辛川,师妹禾悦胆子小,畏惧云殊,却不怕我。
我又当娘又当师父,一个人将俩孩子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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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域的轮回镜有预言之力,每隔千年便有一次预言。
据说神域出了一个堕神,魔界降了一个魔尊,而仙门则出现了一位应劫之人。
谁也不晓得这个人是谁。
但最近只知道酿酒和拉我去修炼的云殊居然有了心事。
我觉得比神域炸了还要离谱。
他酒也不酿了,剑也不练了,天天捧着个鬼画符的古书苦大仇深。
我难得破天荒地主动去找他练剑。
“云殊。”
我踢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