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指尖温温柔抚过我眼角，她的声音柔和而充满期待：「服下玉容丸，我的卿儿也会是个大美人。届时，母亲定为你相看个好人家。」

我乖顺地服下丸子，心中却有些忐忑。等了许久，母亲疑惑地‘咦’了声，我抬头望去，只见一旁正在照袖镜的颜书抑制不住笑出了声。

「姐姐，你吃的是孕体丹。」她得意地掩唇轻笑，「玉容丸只有我这等美人吃了，才算物尽其用。」

母亲脸色涨红，紧紧按着胸口，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我与颜书一胎双生，一个相貌丑陋，眼皮上长着指甲盖大的骇人血斑;一个自幼体弱，都已经年满十七却迟迟不来月事。母亲将过错都归咎于自己，后半生竭尽所能，才找来这么两颗绝无仅有的奇药。

她满心欢喜，有生之年能看见我褪去血斑恢复容貌，颜书身康体健子嗣绵延。而前一刻母亲有多欣慰，这一刻就有多绝望。在我悲恸无措的注视下，母亲生生呕出一口鲜血后气绝而亡。

一瞬慌乱过后，颜书挺起胸前大了一圈的傲人高峰：「爱美之心，永无止境。既然药本就是给我们的，那我自己选一颗有什么错?」

七日后，母亲出殡。颜书则凭着惊人美貌博得楚王青眼，正披红挂彩被送往王宫。我一身素缟正要送母亲下葬，颜书突然打起车帘看过来。

「你，把这身晦气的衣服脱了，进宫伺候我。」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不顾他人调笑的目光，我当众脱去素衣，乖顺地走到颜书身边。我低声说：「是，美人。」

当夜，蒹葭殿中。颜书命我在内殿侍奉，听着楚王是如何沉迷她的美色，又是如何与她彻夜颠鸾倒凤。直到天色将明未明。

楚王去上朝，颜书才将同样彻夜未眠的我唤过去。她黑发披散，双目含情。唇瓣通红，窈窕的身躯上满是红艳艳的暧昧痕迹。

「多亏了姐姐你的玉容丸，楚王昨夜恨不得把我揉进骨子里。」颜书疲惫得眼波迷离，却笑得妩媚至极：「凭这张倾城容颜，我必定会宠冠后宫，成为楚地最尊贵的女人。」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美人绝色之姿，定能得偿所愿。」

颜书得意的脸上突然闪过玩味与恶意：「姐姐的孕体丹好像也很厉害?若我将你赏给太监呢?你是不是也能替那些没根的玩意生儿育女?」

我心中一紧，却只能强压下恨意，违心捧她：「美人，你的美貌和智慧，定能让所有人为之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