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淼这才觉察到陈远东的异样,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一双美目带着警告意味地瞪着陈远东,压低声音道:“你在看什么!”
“没有。”
陈远东直接矢口否认,脸不红心不跳,两世为人的他可不会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那样害羞。
“你!”
余淼有些气急败坏,却不敢大声训斥,一把将陈远东推开打算走出浴室,可脚下却突然一滑,整个人直接失去重心,一头栽进了陈远东的怀中。
俩人就这么四目相对,浴室中的氛围渐渐变得有些奇怪,两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沉寂片刻后,余淼修眉微蹙,压低声音道。
她只是现在单身,并不代表她没谈过恋爱,当然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一个劲地顶自己,只是碍于颜面不好直说罢了。
陈远东这才将余淼从怀中扶起,并没有过多留恋眼前的“旖旎”,而是瞟了一眼手表。
恢复供电最多一刻钟,他得在这之前趁黑离开。
“余镇长,这次您被举报就是韩百川在背后做局,捏造了非常完整的证据链,想要彻底把您踢出局。您唯一的破局办法就是跟他鱼死网破,把我告诉您的情报汇报给纪检部门,只有这样才能坐实他的罪证从而证明您的清白。”
“不瞒您说,韩百川今天托他女儿给我了一篇稿子,让我明天在纪委面前念,里面全都是检举您的内容。”
听到这里,余淼脸色微微一惊。
她没想到陈远东竟会如此坦诚地告诉自己这些。
同样,她也很清楚如果陈远东答应了韩百川的要求,她将会万劫不复。
“所以,你的决定是什么?”
“我既然来了,当然是帮您,明天我会如实在纪委面前证明您的清白。”
陈远东眼神坚毅道。
余淼娇躯微微一颤,她实在是想不通陈远东为什么要这样做,韩百川可是他未来的老丈人,同样能给他大好前途,他完全没必要陪自己冒这个险。
一番纠结后,她还是问出了口。
“你为什么要帮我?”
陈远东沉思了片刻,缓缓道:
“因为清平镇需要你这样清正廉明的好官,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良知去陷害你。而且,我不希望你出事……”
说完这句话,陈远东不再迟疑,直接打开窗户,顺着排水管道爬上来顶楼,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招待所。
余淼一个人站在窗前,望着陈远东离开的方向,微微有些出神。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秘书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要好的多,甚至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救自己,反倒是自己一直对其提防,倒是她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说不希望我出事,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刚才浴室里一直看我,还用那么硬的东西顶着我,难道他对我……”
一时间,余淼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她脑子里情不自禁闪过一些画面,但立马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但愿自己能渡过这一劫,否则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真的不想给那位打电话求情……”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事情的发展都在陈远东预料之中。
他前脚迈进**大院的门,就有人从身后将他叫住。
“陈远东,和我们走一趟,你需要配合我们的调查。”
谭晴和另一名办事人员一起过来,指名道姓。
立马惹的不少人从陈远东身边经过的时候,对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余淼还在接受调查的过程中,陈远东作为她的秘书怎么可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纪委的同志找上门来,并不令人感到意外。
韩百川更在一旁亲眼目睹,心里头暗暗发笑,陈远东回过头来与他目光接触。
太清楚他此刻的得意,会在不久的将来化作痛苦。
“谭晴,我配合你们的工作,现在就走。”
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陈远东打定主意,内心最为坚定。
见他这个样子,谭晴倒是长出一口气,这一切只能说明他在余淼的事情上没有牵扯。
那名男同志却对陈远东抱有敌意,临近上车,在陈远东身旁语气阴阳,挖苦几句。
“有什么好装的,等到了地方,你那点事都得交代清楚。”
“你这种人我们见的多了,向来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男同志的话过于难听,矛头直指在陈远东的身上。
就算陈远东脾气再好也都无法忍受,当即朝着谭晴看了过去。
“我有权利进行控告,你们纪检部门的人就能这样明目张胆的搞针对吗?”
谭晴顿感头疼,赶紧将那名男同志制止住,原本就是走正常的程序。
把陈远东带到招待所去简单问话,提前定性,的确是违反规定。
陈远东的心里头痛快不少,坐在了后排位置,去往招待所的路并没有多远。
前前后后也就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
屁大点地方,这都是绕来绕去的结果。
谭晴将陈远东带进去房间里,四周墙壁粉刷的雪白,看样子刚装修不久。
临时被纪检部门征用,也只在房间里稍微改动,将一些棱棱角角用海绵条包住。
桌上除了几张白纸,就只剩下一只特制的笔,尖锐部分都做过特殊处理。
陈远东看了一眼,当场失笑出声。
“**们这行也够不容易的,还得提防着审讯人员有自残行为。”
他本想套几句近乎,缓和一下房间里的沉寂氛围。
却被谭晴冷冷的瞪了一眼,那名男同志更是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
对陈远东这种级别的问话还不需要汪海洋亲自出面。
两人配合,一人询问,一人记录。
“陈远东,都已经到了这里,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你是余淼的秘书,对她对一些情况最为了解,现在交代是在帮她,也是在帮你自己。”
男同志自以为问话技巧足够纯熟,能够将陈远东轻松拿捏住。
实际的情况与他所想完全相反,陈远东咧嘴一笑,根本没有要接话的打算。
而是拿起了笔在白纸上写下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