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好热!
浑身的血液都燥热地直冲天灵盖,让盛清欢生出了一种陌生的冲动。
作为现代军医,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被下药了!
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对她下手?
她拼尽全力,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就对上了一双满是厌恶和鄙夷的墨眸。
“盛清欢,你骗我来这就是为了给我下这种药?你以为这样本将军就会碰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丑陋不堪,行为卑劣,本将军看到你只觉得作呕,现在自食恶果就是你的报应!本将军绝对不会碰你一下!”
嘲讽而饱含恶意的声音响在耳侧,再加上浑身燥热让盛清欢烦躁不已,她握紧拳头猛的朝着床榻上的人挥打过去,“聒噪,闭嘴!”
许是没有料到盛清欢会突然出手,站在床边的身着盔甲的高大男子来不及躲避,这一拳头正中眼眶,他捂着眼眶不可置信的怒吼道:“盛清欢?你疯了吗?你竟然敢打我?”
盛清欢没有理会,她正疏离着脑海里突然涌入的陌生的记忆——原主也叫盛清欢,是夏朝一品骠骑大将军的嫡幼女,家里还有三个兄长,按理说这样的身份该是千宠万爱长大的,可是事实正好相反,除了父亲和早逝的母亲之外,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看重原主,而这都是因为原主脸上长了一块半张脸大的疤痕,被称为京城第一丑女,家里人一直引以为耻。
与之相反的是有着京城第一美女和才女之称的堂姐盛如意,她可谓是众星捧月,祖母爱护,三个兄长对她宠爱有加不说,就连原主的未婚夫武康侯世子安铭丰也对她钟情不已,为此甚至想要毁亲另娶。
变故发生在五年前,盛父奉命前往边疆御敌,却惨遭敌军围困,那一战盛父虽然拼尽全力守住了城池,却也落得双腿尽废,两万盛家军将士惨死的下场。
回京后盛父第一件事就检举了兄长也就是盛如意父亲作为副将延误战机才导致的大军溃败一事,盛如意一家因此被贬流放边关。
盛父因为大义灭亲又有战功护身并没有受到波及。
安铭丰这才死了心同意娶原身,但是却也提出了一个条件,他要盛父手中的兵符,盛父本就成了残废无法再带兵,再加上耐不住原身痴缠应承了下来。
但是在二人新婚当天,安铭丰连洞房都没进,就毅然决然的带兵出征,留下原主独守空房,让原主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时隔五年,原身总算是要将安铭丰盼了回来,结果却听到府里人说起安铭丰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以五年军功换取了盛如意一家一同回京!
原主奔溃之下不顾夜色带着丫鬟就奔向了城外驿站想要挽回安铭丰,结果却惨遭对方羞辱一番。
即便如此,原主仍旧不肯放弃,听了丫鬟的建议想要给安铭丰下药挽回,谁知道阴差阳错之下,原主误把药给喝了——理清楚了回忆,盛清欢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刚要开口,只觉得一波波的热力从自己的四肢百骸中涌出来,就像是被万千只虫子噬咬着一般,心火躁动,整个人目光涣散,手不受控制的去攀扯安铭丰的腰带——不行,这个药的药效太过于剧烈,她根本抵抗不了!
安铭丰反手钳制住盛清欢,察觉到她身上滚烫的热度后迅速撇开,眉宇之间的厌恶毫不掩饰。
“盛清欢,你果然只会使这般下作的手段,本将军白天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如意,如今她回来了,你要是识相点就自请下堂,让出世子夫人的位置,要不然我就只有休弃了你了!”
说罢,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要离开,然而他刚走到门边,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匕首,悚然发现不见了,这在战场上可是大忌,要是落在敌人手上,他的性命可能就因此不保。
他转过头却看到盛清欢手中正握着那把匕首,刚要开口,却见她毫不犹豫的划向了自己的手心,一瞬间,鲜血淋漓,痛楚却让她迷茫的双眸逐渐恢复了清醒。
似乎察觉到了他诧异的目光,盛清欢抬眸看了过来——清凌凌的一双眼眸里满是的冷厉和讽刺,这让他微微一愣,盛清欢什么时候这么看过他?
盛清欢随手将沾染了鲜血的匕首仍在了地上,凉声嘲讽道:“堂堂将军,连随身匕首丢了都不知道,看来你这将军之位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当年要不是我求我父亲将盛家军兵符交托给你,你有什么本事走到今天这一步?如今利用完了,就大言不惭的让我自请下堂?你是哪来这么大的脸?”
“我今日便告诉你,分开可以,但是我盛清欢要么休夫,要么丧夫,这两条路想选哪个你自己看着办吧。”
安铭丰脸色铁青,他最恨的就是别人说起他兵符的来历,当年他为了保护如意,迫不得已娶了盛清欢,由此得到了兵符才能陪着如意前往边关,但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耻辱。
不过更让他意外的是,盛清欢什么时候用过这种态度对待她?
难道盛清欢下药不成,就想要欲擒故纵?
安铭丰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刚要开口,一道弱柳扶风般的身影款款走了进来,声音柔软的道:“妹妹,将军只是怜惜我流放在外受苦受难,回京后才会想要给我一个容身之所,你怪我也就算了,可怎么能够这么对将军说话呢?更何况女子休夫闻所未闻,你莫要再胡闹了!”
这柔风细雨般劝说的话一落,安铭丰的怒火不降反盛,怒道:“盛清欢,你竟然还想休我?你行为悖逆,心肠歹毒,毫无作为正室的风度与胸襟,更比不上如意一丝一毫,是我要休了你!”
“休我?你配吗?或者说你敢吗?帅印虽然在你手中,但是别忘了盛家军依旧姓盛,你若是无故休了我,你以什么身份调动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