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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摔坏了魏珩送我的簪子，福宁对我敌意很深，魏珩不在，她一直骂我傻子。

魏珩说过谁都不可以嘲笑我！

我大声凶福宁，脱口而出：「欺负我，阿湛打你！」

在这里，给我撑腰的明明是魏珩，可我下意识还是喊阿湛的名字。

我又想阿湛了。

就在这时，福宁跑到我身旁，和我面对面，手指用力点着我的额头，「我哥对你那么好，你还惦记那个前朝反贼，隋苑，你还有没有良心？」

6

我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但肯定不是好话，我也用力推了她一下。

「不许你说阿湛坏话，阿湛是最好最好的人！」

福宁眼神里全是讥讽：「你口中那个最爱最爱你的人，为了五百两银子，把你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你还觉得他好吗？」

五百两？

我只会简单的算术，但我知道五百两可以买好多好多杏仁酥，很多件新衣服，能够养活好几个我。

「你骗人！」阿湛怎么可能为了钱把我送给别人！

福宁命人拿来一张纸，指给我我看，「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隋苑，别自欺欺人了，除了我哥，没人喜欢傻子！」

「我哥冒着生命危险答应要把祁湛那个前朝逆贼送出京城，就为了从他手中换你！」

我识字不多，但认得阿湛和我自己的名字，还有那醒目的『500两』。

心脏仿佛被人刺了一剑，疼得快要站不住。

我很听话的，我把阿湛当做最亲最亲的人，我们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他为什么要卖掉我？

福宁还在说：「哥哥不让我说，我偏要告诉你，知道祁湛现在在干什么吗？」

「人家拿着卖你的那五百两银子娶了貌美、脑子正常的新娘，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了！」

我眼泪往下落，却执拗地不肯相信，「你是坏人，你故意这么说的，阿湛说过要我做他的娘子！」

福宁嗤笑着说我果然是个傻子，把阿湛新娘的姓名、籍贯、面貌仔仔细细说给我听，还说他们新娘的喜服、首饰都是阿湛亲自做的。

「眼见为实，不信我带你去看啊！」

福宁把我带到一座新院子前，门上贴着大红的喜字。

不是我们曾经住的那间茅草屋。

我顿时欣喜道：「你就是骗我的，阿湛不住这里！」

话音落下，大门打开，祁湛一身红衣，手中牵着个貌美女子。

女人侧着头不知和他说了什么，祁湛笑容温润如玉。

我的阿湛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可他的笑容再也不是对着我了。

我艰涩地开口：「阿，阿湛，我，我听你的话，你接我回家好不好？」

7

话出口的瞬间，却已泣不成声。

祁湛抬头看过来，我多希望那一刻他跟我说他不是我的阿湛，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目光落到我身上的那一瞬间，祁湛目光平静淡漠，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心中升起一点希望，他一定不是阿湛，阿湛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然而，下一刻，他却叫出了我的名字：「隋苑，我好不容易把你送到王府，你又回来做什么？」

他是阿湛。

可他叫我隋苑，以前他都唤我苑苑。

他身边那个女子挽上他的胳膊，娇俏地笑着：「这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终于卖出去的拖油瓶吧？人家对你念念不忘呢！」

祁湛搂住她肩膀，笑道：「没有这么个拖油瓶，我哪有银子娶你，一个傻子的醋你也吃？」

他声音宠溺。

却唤我傻子。

在他心里我是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