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化妆师把妆盒开关了几次。
“林先生,要不咱们先化妆吧。”
我目光急促地向门外张望,沈梦不知道接了什么电话,急匆匆出去,再也没回来。
“先化吧。”
婚礼还有半小时开始,我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你的女人很好,现在是我的了。】
【对了,还有你的婚礼。】
信息配图,是一个男人举着手机,满面笑容,把女人拥在怀中。
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女人脑后,但我知道,那是沈梦。
这个男人我也认识,沈梦的白月光,孙昭。
他穿着的西装正是我精心设计的款式,只此一件。
我记得,西装曾被沈梦拿走过一次,她说要去改动些细节。
我把手机截图,发给沈梦。
【这就是你改动的细节?沈梦,我需要一个解释,我们的婚礼,还继续举行吗?】
沈梦很快给我回了消息:【等我回去,举行。】
七年的感情,我不想说扔就扔。
距离婚礼开始还有十分钟。
沈梦急匆匆进来,额头上还带着汗珠。
或许是习惯性的心疼,我竟把所有质问的话都咽了下去。
“霆翊,婚礼会如期举行。”
沈梦看我的眼神,带着深情的歉意。
我并未深究,看了看手机时间:“你回来得这么晚,我都来不及换西装了。”
“你不用换了。”
沈梦的手,搭在我手上:“今天你不用出席,霆翊,我会补偿你。”
我停下了所有动作。
人生气真的会笑。
“什么意思?”我仔细打量着他,她并没有穿和我原本的西装配套的婚纱,虽然相似,可从裙摆,到头纱,都有着细微的差距。
沈梦下意识避开我的眼睛:“医院给阿昭下病危通知书了,举办婚礼是他最后的愿望,我不能让他带着遗憾离开。”
孙昭就是沈梦的白月光。
那些年,他和沈梦在学校里,是公认的一对,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但沈家落难,他在沈梦最落魄的几年出国。
又在我们结婚前一个月回来了。
回来时,他倔强地没有找沈梦,直到医院联系不上他的亲属,电话才打到沈梦这里。
起初我敬重他的忍耐自持,身患重病,又在国内举目无亲。
沈梦也一再跟我说,她对孙昭只是照顾,和同情。
直到上次小区封闭,孙昭哭着让沈梦去陪他,我才意识到,他并不像表面那样,只是单纯回国治病。
但那次之后,沈梦并没有什么异样。
再加上她每次都会跟我商量,能不去则不去。
我才一直忍耐着。
可他们什么时候决定的,要换掉我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