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归上学的书院在城郊的山上。
一来一回,等我们回到将军府时,已经是日暮西山了。
刚一到我的院子,子归便一路小跑着进屋找福福。
我眼含笑意的在后面慢慢走着,听竹跟在我身后。
“夫人,咱们院中的人都去哪了?怎么这个时辰了,院子里却空空荡荡的。”
周围寂静的环境让我的心猛地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逐渐爬上我的背脊。
江子归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焦急的问我。
“啊娘,福福呢?福福去哪里了?”
“福福不在屋子里吗?”
我有些纳闷,福福今年已经五岁多了,是个大兔子了。
也不像小时候那么调皮喜欢到处跑了,平日里就会趴在桌子下面或者我的床上睡觉。
我今日出门时,福福还四仰八叉的躺在我床脚睡的正香。
现在福福不在屋子里,我连忙吩咐听竹叫人去找。
我也急得满头大汗,在院子里翻找。
正在这时,林潇潇身边的侍女走了进来。
见到我不仅没有行礼,反而高傲的抬着下巴。
“夫人,将军和姑娘让奴婢来请你去姑娘院子里吃烤肉。”
“今日将军猎了一只兔子回来,此时正和我们家姑娘在院子里烤呢!”
“夫人还是快去吧,免得迟了吃不上。”
说完,她转身就走。
我却僵在了原地。
据我所知,江屿白今日休沐,他一整天都在陪着林潇潇,去哪里打猎?
再想到福福消失不见了。
冷意从四肢不断的涌入我的体内。
我抬起僵硬的脚,朝着林潇潇的院子跑去。
我跌跌撞撞跑进林潇潇的院子时,她正靠在江屿白怀中。
二人面前支着个架子,上面一只硕大的兔子被木棍从头穿过,架在火上烤着。
江屿白还时不时拿着刷子往兔子上刷蜂蜜。
院子的角落里,一滩鲜红的血上放着一块雪白的皮毛,皮毛上,是一个精致的长命锁。
我僵着身子走过去蹲下,伸手把那块皮毛捧起来。
皮毛上有一道熟悉的疤。
是我刚穿过来被人打的时候,福福替我挡了一刀。
自此,福福身上就有一块一直是秃着的。
而一旁拿个金色的小长命锁,也是我特意画出来花样,找人给福福打的。
我希望它可以一直陪着我,平安的活到老死。
可现在,它被人扒了皮,串起来架在火上烤着。
我脱掉外衫,小心翼翼的把福福的皮和长命锁包好。
转身走到了江屿白和林潇潇面前。
我面无表情的掀了烤肉摊子。
把被串起来的福福抱在怀中,转身朝外走去。
当务之急是先把福福安葬好,我再回来收拾这两个贱人。
江屿白突然跑过来挡在我身前。
我们对持着,沉默半晌。
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嗓音中满是颤抖。
“江屿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昭昭!”
江屿白的声音中满是暴躁和愤怒。
“它已经伤了潇潇两次了!”
“再不把它处理掉,它肯定还会伤害潇潇!”
“说不准哪天,它发疯起来还会咬你踹你!”
“而且这里没有狂犬疫苗,如果你们都被它咬伤了怎么办?”
“你闭嘴!福福不会的!”
我心底的怒火彻底被挑了起来,崩溃的吼出声。
“它不会咬伤人!”
我紧紧抱着福福的尸体,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落。
“而且兔子身上不会携带狂犬病毒,我们都知道的。”
“况且若不是林潇潇跑来挑衅我,还想对我动手,福福怎么会攻击她?!”
江屿白的语气很淡。
“没事的昭昭,我会补偿你的。”
“我不要你的补偿!”
我崩溃大哭,“我只要我的福福!”
“不过是一只兔子而已,大不了明天我再去给你买一只,你有必要这样跟我闹吗?”
江屿白说不过我,便开始不耐烦起来。
我哭到大脑缺氧,跌坐在地上。
林潇潇突然走了过来。
“昭昭,你不要哭了,明天我和屿白哥哥亲自去给你再挑一只兔子好不好?”
“屿白哥哥也是担心你这只兔子野性难训,怕它再伤了我们,所以才……”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死死的盯着他们两个人,说话的语气冰凉。
“江屿白,你和林潇潇都会下地狱的!”
“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