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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时,我头晕的不行,口干舌燥,浑身发寒。
丫鬟敲着门。
“王妃,侧妃来同您请安了。”
我应了声,努力撑着床起身,拖着疲倦的身子去开了门。
柳如雪红光满面,眉眼害羞带怯,匆匆的望了我一眼,便低头:“王妃早安。昨夜里,王爷与妾缠绵许久,今早妾来迟了,望王妃恕罪。”
“咳咳、”我神志越发的不清楚了,喉咙也难受得紧。
无力的我只得倚在门上:“无妨,妹妹与王爷高兴就好。”
迷迷糊糊间,她脸色变幻了几次,双手也紧紧地捏着一方手帕。
那手帕有点眼熟。
我记得了,那手帕......是当初我找绣娘教我绣的双面绣。双手被针不小心戳了无数次,我都不在意,只满心欢喜的拿去送给了我夫君。
如今却在柳如雪的手上。
我身子越发虚弱了。
柳如雪见我在瞧那手帕,便大方的扬了起来,羞涩的勾起嘴角:“王爷说,这手帕上的鸳鸯便是我同他,恨不得时时刻刻与我交颈缠绵......”
“哦。”我应了声:“拿去烧了吧,我瞧着碍眼。”
“王妃?”柳如雪错愕的看着我,很快又慌张的在我面前跪下,拉着我的裙摆,眼泪在眼里打转儿:“王妃,妾知道错了,妾不该拿着手帕出来,你不要烧了它,让妾留着好不好......”
我皱了眉,还欲说什么,可我脑袋一沉,直接往地上倒去。
“阿清!”
彻底晕过去之前,我隐约听到夫君的声音。
带着焦急。
再醒来时,我嘴里是苦涩的药味,头疼的不行。
即使屋内燃着熏香,也盖不住鼻腔的味道。
睁眼,我瞧见夫君铁青着脸坐在床边,柳如雪跪伏在他腿上,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我都心软了,正想叫她起来说话,她先开了口。
“胤郎,姐姐她因我来王府已经病到如此田地了,你别再同姐姐置气了。是我的错,我今日去同姐姐请安,去的迟了。”
“更怪我心在胤郎身上,对胤郎送的手帕视若珍宝,忍不住拿在手上用着。姐姐看见这手帕不喜,想要烧掉也是人之常情。”
这些话说的条理清晰,我并无太大反应。
只是那声声“胤郎”着实让我觉得刺耳。
我同赵胤成亲到现在,最最亲热的,也不过是洞房那日叫了他一声“夫君”。
他眸色沉得吓人,我以为他不喜这般亲昵称呼,往后日日便叫他王爷。
如今这一声“胤郎”可比我当初的叫法亲昵了不少。
我才明白,不是他不喜欢亲昵称呼,只是不喜欢我亲昵称呼他。
说到底,终究是我不是他心坎上的人罢了。
赵胤他无意一瞥,见我醒了,立即愤怒的将我手腕死死抓起:“阿清,本王同你说过,切不可起妒心。如雪她出身虽是不高,却也是心地善良的女子,你怎可因嫉妒,要诬陷她推倒你!”
他的眼里是不近人情的寒冰。
这些寒冰又满满当当的扎在我心上。
比昨晚的雪更冷,更疼。
我稍微动了一下发疼的手腕,他手上的力道越发大了,我只得任他钳制。
“王爷觉得我在诬陷柳姑娘?”
“莫非你没这个意思么?”赵胤眉头紧锁:“我警告你,你若再对如雪动什么歪心思,我必不让你好过!”
我垂了眉,将所有情绪压下,不让自己在柳如雪面前太过难堪:“知道了。王爷跟柳姑娘快走吧,我倦了,想歇歇。”
诬陷的事,柳如雪都未提,也未引他深思。
他已自然的将这“诬陷”“妒妇”罪名扣在我头上。
我甚至觉得连解释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他手一挥,沉着脸将柳如雪带走。
出门前,柳如雪还朝我望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