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前一日,父亲叫了全家一起吃饭。
我家人丁不算兴旺。
我母亲生下兄长与我。
我六个月大时,她因病故去;继母一年后进门,次年有了周汾儿。
生产时艰难,继母再也生不出。
父亲又纳二妾。
两位姨娘有过孩子,都没成功诞下就中途落了。
父亲的心淡了,两位姨娘也被折磨得心如死灰。
继母笼络我兄长,排挤我。
兄长与继母、周汾儿很亲,从不管我死活。
而我幼时和周汾儿起了龃龉,父亲拿棍子打我。
兄长欺辱我,将七岁的我推倒在地,靴子狠狠踩在我脸上,只因我不小心弄脏了
周汾儿最爱的绣鞋。
我生活艰难。
生母留下一老奴,圆滑世故,能在我继母手下讨生活;同时,她又忠心耿耿,保存着我生母一部分的私产,全数交给我,又建议我入族学念书。
周氏族学不分男女,族人皆可去读。
只是功课繁重,夫子又严苛,族中堂姊妹受不得苦。
我每日上课,风雨无阻。
病得糊里糊涂,也把功课做整齐。
夫子器重我,额外给我加课业。
族兄弟们说他针对我,只我自己明白,他最喜欢我。
我每日读书、刺绣,休闲时自己与自己下棋。
忙忙碌碌,也不怎么到父亲和继母
跟前碍眼,他们都快忘记家里还有我。
前世我嫁晋王。
有次他与幕僚商议大事,我端茶进去听到了,随口提了一建议。
晋王没听我的,后来计划失败,他损失惨重。
他与幕僚们推演再三,都觉得我的建议才是最好。
往后日子,他有大事也会和我说说。
这便是苦读的成果。
[.…明日宴会,你们皆要低调。切不可因清儿赐婚太子而傲气,惹人记恨。」
父亲的话,打断我思绪。
我回神,继母与周汾儿应是。
我兄长却说:「清儿太过于平庸,哪里担得起大任?她做太子妃,未必是周氏之福。]
又道:「应该请陛下封汾儿为太子准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