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泄露出一丝不可抗拒的命令，可我和殷小雅可没话说，而且我的心里还惦记着程铎的事，没有心情应付。

赵之航眉心微蹙，自动后退几步，好心腾出空间，“你俩说吧。”

殷小雅依然笑着，却是说：“也是难为他了，竟能找到这么像我的人。”

听这语气来者不善，我下意识与她拉开距离。

谁知殷小雅拽住我的手腕，快速道：“别走啊，说真的，我蛮介意有人像我这件事……啊——”

殷小雅表情忽变，伴着尖叫声直挺挺往身后摔去，她的背后是一方水池。

哗啦一声。

我也被殷小雅拽着摔进水池里。

8

第一个冲过来的是赵之航。

他立刻游向殷小雅，把她托出水面，即便许多人围拢过来，他也不避嫌，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殷小雅的身上。

我一游上岸，赵之航的质问就劈头盖脸地砸来：“你竟然敢推小雅？”

我朝他望去，身为我的男朋友，他却怀抱着别的女人，替别的女人质问我。

而殷小雅避嫌般从他怀里撑开，一身洁白婚纱，哭得梨花带雨：

“之航，也许是她太在意你了，你不要为了我伤害你俩的感情，我没事的。”

我叹了口气，冷淡否认：“赵之航，我没有。”

李露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对我冷嘲热讽道：“你嫉妒赵之航对小雅的感情，动手推她，我都看见了。”

殷小雅为难地阻止李露：“露露，你别乱说。”

李露的话一激，赵之航眼睛能喷出火来，那可是他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白月光。

啪——

“之航！”

一个耳光甩在我的面颊。

赵之航冲我咆哮：“给你脸了是吧？”

身上打湿了，冷飕飕的，脸颊却火辣辣的疼。

我想起什么赶紧掏出手机，还好，还好，手机在包里没有进水。

这时候，一条崭新的短信让我瞳孔剧烈收缩。

我颤抖着手点开：

「我认识程铎。请问您哪位？」

我不理会赵之航的质问，殷小雅的啼哭，还有喧闹人群的戏谑，连灵魂都在颤栗，好几次都打错了字。

「我是他的老朋友，您最近见过他吗？他在哪儿？」

赵之航见我不理睬，突然拉住我的手腕，险些晃掉我的手机。

他吼道：“我他妈叫你道歉，你听见没有？”

我眉心微蹙地看他，眼神冰冷。

他噎了一下，似乎被我的态度诧异到，很快又恢复以前趾高气扬的模样威胁我：

“道歉还是滚蛋，你自己选！”

赵之航总拿分手威胁我，幼稚得越来越不像我的程铎哥哥了。

手机再次震动，我逐字逐句再三确认上面的信息，忍不住弯起唇角。

“好，我选分手。”

我说完这一句，在赵之航逐渐震惊的神情中，利落转身离开。

而那则短信写的是：

「他是我现在的邻居。」

9

依据酒店经理给的地址，我找到了程铎哥哥的住处。

在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是不是酒店经理搞错了，是不是我出现了幻觉。

还有，如果程铎哥哥还活着，为什么不见我，他是失忆了？还是有了新欢不愿意告诉我？

越是靠近住处，我越是怀疑那条短信。

因为，程铎哥哥家里并不困难，为什么会搬到这么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来？

经过一个味道熏天的菜市场时，我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程阿姨。

她站在摊贩前，为了几块钱的菜讨价还价，我不敢想这会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程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