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白落落的视线之后,白清河就打开了包裹,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万两银票和几支华贵无比的簪子,她一眼认出那是白母的陪嫁,白母尤为珍惜,平日里她自己都舍不得戴。
上辈子,她根本来不及打开这个包裹,就被刺客追杀,醒来后包裹也不翼而飞,自然不知道这里面装着竟然是这些东西。
后来即便功成名就,白家也根本不肯认她,想来少不了此时白落落的推波助澜。
用这些东西既可以脏了白清河的名声,又可以不动声色的通过刺客转手落入白落落的手心里,一举两得,白落落当真是好算计啊!
白清河毫不迟疑转身就朝着侧墙而去,犹如一只灵巧的猫一样翻越过墙头,避开了丫鬟下人,顺利找到了白落落的房间,将包裹放在了白落落的床榻上。
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出府,既然上辈子救她的不是宋景然,那么又是谁呢?
她一定要找到救命恩人!
那是上辈子唯一真正的给予过她温暖的人!
“哎呦,这位小娘子长的好生俊俏,不如和咱们一同玩玩?”
刚出了后门,白清河就被几个地痞流氓纠缠住了。
她后退了两步,眸子里闪过危险的光芒,袖子中刚买的匕首还未曾出鞘过,不等她说话,一道声音先一步道:“你们在这里纠缠一个姑娘做什么?”
来人一身书生打扮,文质彬彬,却一副不惧强权的模样,看上去颇让人信任。
“你个臭书生,多管什么闲事?还不给老子让开?”流氓嗤笑道。
“姑娘莫怕,有我在这里,他们定不能动你。”书生仍旧义无反顾的护在了白清河的面前。
“好啊。”白清河莞尔一笑,明媚的容颜璀璨夺目,让所有人都看的愣了愣,不过随即白清河的动作更是让所有人愣住了,袖子中的匕首骤然落在掌心,寒光一闪,锋利的匕首就横在了书生的脖颈之上,动作迅速麻利,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书生呆愣住了,不可置信道:“姑娘这是何意?”
白清河冷厉的目光划过在场的流氓们,吐出一个字,“滚!”
地痞流氓们被白清河的气势所震,竟然不敢上前,僵持了一瞬间,最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英雄救美,好俗套的戏码,想要借此博得我的信任,然后杀了我!是白落落花钱雇佣你来的吧?”白清河冷笑道:“不过很可惜啊,这次先下手为强的是我了。”
“姑娘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书生喉咙滚动了一下,艰难道:“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吗?”白清河扯了扯嘴角,嘲讽道:“你袖子里藏着的匕首已经露了出来了?难不成这也是误会?”
书生下意识的低着头,然而立刻意识到被白清河骗了!
“你——”书生刚要说话,白清河忽然将匕首下移,抵在了书生的腰间,借由宽大的袖袍遮掩,让人看不出来不对的地方。
“拿出你袖子里的匕首,抵在我的脖颈!”白清河命令道。
书生不解其意,可是命被白清河攥着,不得不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两个人之间的动作转换,旁人看上去仿佛是白清河被书生劫持了一般。
马蹄声震耳欲聋的落在了地上,白清河目不转睛的盯着骑着马越来越逼近的人。
此人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却身姿挺拔,手持弓箭,弓弦拉至满月,随之砰的一声,箭矢离弦而出,直奔白清河和书生而来。
书生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弓箭朝着他的心口射来。
他瞪大了眼睛。
白清河这一次没有晕倒过去,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骑马而来的那个人!
“你救了我,你是谁?”白清河感觉到自己嗓音沙哑至极。
“你就是白家二小姐白清河?”来人不答反问道。
白清河点了点头。
马上的人拿下斗笠,露出一张清俊非凡的面容,“白二小姐,外面危险,还是早点回家为好。”
白清河呆愣愣的看着他。
竟然是他!她那传闻中缠绵病榻的未婚夫,三皇子,宋景玉。
上辈子,他是死在自己手下的。
竟然是他救了自己,竟然是他——
白清河心头突然五味陈陈,百般交杂。
眼看着那人调转马头就要离去。
白清河忽然道:“且慢!”
宋景玉目光重新落在了白清河的脸上。
“此刺客是受人指使想要杀我,殿下既然能够出城来寻我,不知道可否帮人帮到底,再帮我审讯出其背后之人?”
高坐在马上的宋景玉没有应承,只是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
就在此时,一帮人忽然黑压压地涌上来,将白清河团团包围住。
“二小姐,请跟我们回去一趟吧。”为首的侍卫当即上前扣住了白清河。
以白清河的武功,躲掉这几个侍卫简直是小菜一碟。
然而,她目光一直落在宋景玉那芝兰玉树一般的身影上,选择了束手就擒。
白家,祠堂。
“孽障!你竟然离家出走,还偷走了家里所有的现银和我的首饰,就连给你弟弟办葬礼的钱你都不留,你可还有一点良心?”白母怒不可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白清河,愤怒地呵斥道。
白落落在得知白清河被找寻了回来后,心里就不安至极,可是事到如今,她也已经没有了别的退路了。
不等白清河开口,白落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先发制人道:“婶婶,是我不好,告诉了妹妹三皇子就要来退亲的消息,只怕是妹妹不肯接受现实一时糊涂才这么做的,婶婶不要怪罪妹妹了,要怪就怪我吧。”
“落落,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白母怒目而视道:“白清河你离家出走给家里火上浇油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偷走家里钱财?如此自私自利,你可念过家中人一丝一毫?”
“母亲,我何曾说过我是离家出走了?我只是出去散散心,也并没有偷走家里的任何东西,难不成家中丢了东西就非得是我偷走的吗?”白清河忽然抬起眼,冷静的目光划过在场众人,镇定自若地反驳道。
“好啊,你人不见了,落落就发现东西没了,你却说东西不是你偷的?那是谁偷的?难不成青天白日的东西还能平白无故的消失吗?”白母见她竟然还不承认,当即痛心疾首地质问道。
“妹妹,事到如今,你就认了吧,这都是你嫡亲的家人,就算是你做错了事情,我们又不会把你怎么样。”白落落劝慰着。
“是啊,我一出门,堂姐就发现东西丢了,还真是巧合呢?”白清河意有所指道。
“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落落不可置信道:“难不成你是想说我贼喊捉贼?还是想说我故意栽赃嫁祸给你?”
白清河故作无辜道:“这话我可没说,都是堂姐你说的。”
白母被两个人吵的头痛欲裂,她吐出一口浊气,厉声道:“都给我住嘴,既然你们两个人都不服气,捉贼捉赃,现在就搜府,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偷了府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