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署完离婚协议，说是收拾东西，但其实我要带走的不过是几件从前的旧衣裳罢了。

它们被放在衣柜最深的角落，我花了好一番工夫，才总算是将我婚前买的那几件早已过时的衣裳翻了出来。

五岁的儿子才刚刚从幼儿园被外婆接回来，人一落地就跟个小鞭炮似的打开电话手表，声音糯糯。

“大姨大姨，我今天在幼儿园……”

母亲把儿子交给保姆，冷眼望着我翻箱倒柜，开口的声音冰凉。

“我一早就跟你说过了，祁东的心里就没放下过你姐姐，你非得要蹚这摊浑水，拿着孩子逼宫，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你也不要觉得妈妈偏心，你到底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天然就比你姐姐跟我多一层血缘关系，斩不断的。

“当初要不是接你姐姐回来，妈妈的心肯定早就碎了，也活不到能找回你的年纪。

“你姐姐也是个可怜人，这么些年孤零零地跑到国外去就是为了让你安心。

“到底还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尽管放心，有我看着，是绝对亏待不了天明的。”

母亲递过来一张银行卡，叹了口气，“收着吧，出去散散心，暂时别回来了，你姐姐才做了心脏搭桥，受不得刺激。”

我没有接过那张银行卡，只是专注着收拾眼前的背包，可是能塞的衣服实在是有限，确认好银行卡身份证毕业证一应俱全后，我才抬起头。

“放心，我不会再回来了。”